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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哥您觉得,这是哪边儿的货啊?”
何雨栋并不正面作答,开口便是反问。
“您也别为难我,我就是一跑腿儿的。”
老刘啧了一声。
“刚子兄弟,谦虚了不是?你这样的人品,搁哪儿不得至少是个二把手?”
“刘哥,您也别捧我。我只能和您说,运货的大车,的确是从北边儿开过来的。”
何雨栋故作神秘。
老刘犹豫了一下。
“那……你那儿还有没有别的货?”
何雨栋伸出一只手,比了个“八”。
“有这个,您要么。”
老刘吃惊的瞪大了双眼。
“这个……能有多少?”
何雨栋做骄傲状。
“大的不敢说,小的,要多少有多少,新款的,就看您能不能出的起价了。”
老刘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
其实,中国人真的是武德充沛,全民禁枪也是从1996年以后开始的。
七八十年代全民皆兵,有不少民兵都是枪支好手。
九十年代,两个村火并。冷兵器就不说了。说带火药的,能推出多门土炮,共有千多条枪和手榴弹、地雷,足够武装一个加强连。不仅搞起了战术穿插和火力覆盖,甚至都各自设立了野战医院。
现在这年月,63年,枪支稀罕,但不少见。
可是,哪怕这种情况,能说一句这玩意儿“要多少有多少”,也够惊人的。
而且还是新款的!
在老刘心里,何雨栋的背景神秘程度,更深一层。
他心里已经确定了,何雨栋的关系和毛子有关,但关系多深……老刘心里还真没底。
于是乎,在何雨栋面前,老刘的态度更好了。
“刚子兄弟大气。”
老刘佩服的说。
“还真说不准,什么时候我就有需要了。到时候,麻烦给个优惠价啊。”
“好说,好说。”何雨栋谦虚的笑了。
装卸完毕,老刘拿了小黄鱼会账,零头就用钳子把金条剪开,拿小戥子称了算钱。总之,是不用纸钞的。
“您那边有什么金的玉的老东西么?上头的人说了,虽然不能直接拿来会账,但有了也收。”
何雨栋不动声色的收起了黄金,装作随意的问道。
“有有有。”老刘乐了,“您有需要,明天老地方,不知要多少啊?”
“只要成色好,有多少要多少。”何雨栋矜持一笑,“不过咱说好了,工艺不算钱。”
这什么意思呢?就是这工匠的手艺啊,买进来的时候昂贵,卖出去的时候就不值钱了,古董除外。
这人哪,有钱了就开始玩花活儿。
比如什么累丝、掐丝、缠丝、刻丝的金银手艺,就是把金银拉成极细的丝,通过堆叠、编制、焊接等手段,做成各类花样首饰。
那做出来,真是轻巧细致,栩栩如生,光芒灿烂,美不胜收。
就这种东西,一两重的金丝首饰,能卖出五两金子的价格。可万一没钱了要典当——对不住,工艺不值钱,按重量算。
有文人墨客,还给这种工艺做出的饰品起了个雅号,叫“厌金玉”。
要么说,这是有钱人玩的东西呢,还得是特别有钱、米珠薪桂的人家才玩的起。
大部分中等人家,也顶多打个实心雕花的金银钗子镯子,没钱了绞下一节子就能当钱用。
可惜啊,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曾经的钟鸣鼎食之家,如今也只能把这些金玉之物送到黑市换钱了——还卖不上价。
不知道那些曾经的贵族老爷夫人们,有没有后悔,应该把这些金银首饰都打成实心的。
一听何雨栋这么说,老刘眼神又是一变。
“嚯!刚子兄弟,你这……行家啊!”
“不瞒你说,这批东西是从前清一个贝勒爷府里流出来的,嘿,漂亮是漂亮,没二两重!瞧着那么大,伸手一捏就扁得没了。你说这好看能当饭吃不成?”
“明儿我瞅瞅,看能开个什么价。”何雨栋不动声色,很是稳得住。
这工艺,现在市场上不认,系统它认啊!
一支晚清的掐丝嵌红宝福禄金钗,指甲盖大的红宝都被抠了,拢共不到二两金。
按金子卖,撑死了800积分。
但按工艺品、古董来算,就得1500积分往上了。
毕竟,搁何雨栋穿来之前,这类工艺的古董首饰,单支价格在两万rb左右。
但是搁现在这年头,嘿,还真只能卖出二两金子的价格!
何雨栋这儿一进一出,血赚!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
为了这笔进账,也为了探探这些人的底儿,何雨栋只能推掉和冉秋叶的约会,再度乔装打扮,潜入黑市。
要不是为了赚积分,要不是为了调查这群疑似间谍的人……大周末的,睡个懒觉,再和貌美如花身娇体软的未来媳妇花前月下一番,不香吗!
还是那间土坯房,不过这回在屋里的就不是老刘、老马了,是另外一个中年男人老宋。
虽然看起来大致和街上的人没什么区别,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这人脸上、身上、手上曾经养尊处优的痕迹。
这批东西也讲究,不是那种一堆东西杂七杂八的裹在包袱皮儿里的样子,而是一件件拿锦盒装着,归在一个黑漆螺钿的乌木梳妆盒里。
先不看里头的首饰,光这个梳妆盒,这光泽,这手感,一看一摸就知道是好东西。
“盒子卖吗?”
何雨栋不动声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