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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
家里没什么好吃的,能吃饱就不错了。
贾东旭没出息,不过是个二级钳工,每个月只能拿小二十块钱,和定量的粮票回家,饿不死人都算老天保佑。
秦淮茹正在家里做饭。
棒梗了,贾张氏骂骂咧咧地做着家务,顺手带一带小当。
贾东旭有个喝酒的毛病,隔三差五整两杯,喝的大醉,软烂如泥,大吐特吐,还得秦淮茹拖着沉重的身子给他收拾,动作稍微慢一点,就要挨婆婆的责骂。
吃不饱,也吃不好,日子过的像是浸在苦水里。
秦淮茹的腿水肿得厉害,脚肿的透明,一按一个坑,走起路来又酸又疼。
她已经快生了,肚子里老大的胎儿顶着内脏,每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还老跑厕所。
但就算这样,她还是得干活,还是吃不饱。
这个家里不养闲人。
腰上、肚子上、大腿根上一块块的青印子,都是婆婆掐的。
秦淮茹也没处说理,甚至找不到人去哭。
她只能默默的,默默把一切都咽进肚子里。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年轻的工人,急急慌慌的。
“请问,请问贾东旭家在哪里?这家是吧,谢谢您了。”
贾张氏听到了,赶紧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嘻嘻迎了出去。
“贾东旭是我儿子,有什么事儿吗?”
青年工人一脸焦急。
“贾东旭出事儿了!他两条腿都卷进机床里被压断了!现在已经送医院了,您赶紧去看看吧!”
贾张氏脸色大变。
“不可能!你肯定在骗我!我儿怎么会出事!小兔崽子,是谁让你来骗人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青年工人一脸无语。
“大娘,我和你家没冤没仇的,干嘛骗你?不和您开玩笑!您赶紧去瞅瞅吧!”
秦淮茹也听见了,拖着沉重的身躯挪到门口,脸色惨白,眼圈儿通红。
“不可能……不可能的……东旭怎么可能会出事儿……”
她两只眼睛已经直了,整个人扶着门框,直往下出溜。
下身一热,有液体汩汩流出来。
“秦淮茹?你……你这是要生了?!”
贾张氏六神无主。先是有人突然来告诉她,自己视若性命的好儿子出了事故,还没等她缓过来,怀胎九月的儿媳妇马上就要生了。
这个老虔婆平时撒泼可以,一遇上正经事儿就不行了,一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的死去活来。
还是听到动静的一大妈出来喊了人。
“小秦……你这是要生了啊!哎呀!还不快送医院?”一大妈大惊失色。
秦淮茹失魂落魄地握着一大手:“一大妈……东旭、东旭他出事儿了……”
“不论如何,你现在先得把孩子生了呀!”
一大妈看这贾家。老的老。小的小,怀孕的怀孕,唯一一个顶梁柱还出事儿了……
这,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一大妈赶紧招呼上二大妈、三大妈,让还呆在家里的阎解旷帮忙,和来通风报信的小伙子一起,先把破了羊水的秦淮茹送进医院。
贾张氏也得带上,毕竟贾东旭也在医院啊。
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医院。
贾东旭在抢救,病房外站着贾东旭的领导和工友,一大爷易中海作为他的师父,也留在这里。
贾张氏手足无措,只知道坐着哭。
手术结果还没出来,大家也只能安慰她,说一些吉人自有天相的空话。
有的人不知道,有的人忘记了,在相隔不远的地方,秦淮茹正挣命似的生孩子。
秦淮茹之前已经生过棒梗和小当,这一胎是第三胎,生的很快。
“是个女儿,四斤重。”护士把孩子清洗干净,“你怀孕期间没养好吧。”
秦淮茹唯有苦笑。
又是个女儿。
婆婆还不知道会怎么说自己呢。怕是月子都没得做。
当家的男人还生死未卜……
“你这……连孩子的包被和尿布都没有啊。”护士为难道。
“麻烦您先用纹鹄窗伞!鼻鼗慈忝闱啃α诵Γ“我……一会儿请邻居回我家拿东西。”
还有谁能帮她呢……
她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有人叫她。
“秦姐?你怎么样了?”
秦淮茹如闻天籁,猛然抬起头,看到了傻柱关怀的脸。
“来秦姐,我也才知道,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没带啥好东西,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傻柱殷勤地递过来一个铝饭盒,装了两个白煮蛋,一个白面馍馍,还有点芹菜炒肉片。
秦淮茹的眼泪一下就流下来了。
“傻柱……现在只有你还想着我了……”
她一边吃,一边哭,原来对傻柱单纯利用的心理也渐渐产生了变化。
贾家的顶梁柱可能要倒了,自己这胎生的还是女儿,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只有傻柱还想着自己,向着自己,这时候来给自己送吃的。
以后……以后要对傻柱好一点,反正在贾家的日子不可能更坏了,想过好日子,只能指着傻柱。
秦淮茹很快就想通了,流着眼泪,狼吞虎咽地把东西吃光,一把抓住了傻柱的手,泪水盈盈的眼睛恳求地望着他。
“傻柱,姐也是没办法了,东旭出事,我婆婆也没招了,现在又刚生了孩子……”
“姐求求你,能回去帮我拿些孩子用的东西吗?我家里有旧的,包被,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