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在一间普通的砖瓦民宅里,搁解放前,也不过是普通小户人家的住所。
好在独门独户,三间正房带一个小院子,就住他一个,还能招待他的小弟们。
“来来来,喝酒、喝酒!”
“我敬宝哥一杯!”
“宝哥带我们发财,辛苦、辛苦了!”
“啧啧,宝哥真是高明啊!”
“小弟就祝宝哥万事如意了!”
几个膀大腰圆的大老爷们儿,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推杯换盏,喝到满面通红。
窗户上钉了挡风的塑料布,夜里寒凉的西北风呜呜的吹,吹在窗棂上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
桌上摆着一盘盐水花生,一盘切好的卤牛肉,一盘切好的猪头肉,一盘凉拌芹菜,一盘酥炸椒盐小鱼儿,两瓶上好的白酒。
一旁有个陪酒的女人,瞧着不超过三十岁,生得三分相貌,七分风情。
她脸蛋儿粉白,眼睛乌黑,双唇殷红,长长的头发挽成发髻,用刨花水梳得光溜溜,穿着一件碎花掐腰的小袄子,显出一把的好身材。
女人贴着一个黑脸大汉坐着,脸上带笑,手上不闲,剥了一小碟盐水花生,剥出来花生仁上的红皮儿都没破,尽数放到男人手边。
时不时,她还捻起一颗,喂到男人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