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控制向阳道。
这是两军此时共同的目标。
张辽领衔的三百余胡骑在疾驰。
他没有时间再去等待后续的集结了。
敌军足有两千人!
而黄芦堡的设计就不是用来防守后面的。
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张辽返身踏步,长戟翻飞,终是杀出了一条血路!
——“中计了,退,快退!”
故而,虽然迟了一段时间,但张辽等人的存在也已经暴露。
就在他们行军出发不多会,他们便迎上了幸存的斥候。
于是,就眼下的结果来看,他们成功了!
咻咻——咻咻咻——
漆黑夜幕下,那冲天而起的火箭把率队的曲军候赵志吓了一跳,他赶紧招呼手下应对。
可这毕竟是个赌博,因为谁也不知守军究竟会不会出手。
距离他两个身位后的金方严见状惊呼大喊,慌忙开弓掩护。
这些装备了汉甲的贼兵,此刻在这狭窄的通道扎矛立阵,一时间竟如一堵高墙一般,横亘在张辽等人眼前。
没错,不管是一汉当五胡的过去,还是一汉当三胡的现在。
若是不能抢先占据有利位置的话,那他们便退而求其次,利用熟悉地利的优势。
没错,这便是张辽退而求其次的方针。
赵志放下盾牌,得意的话语还未说完。
紧接着全军都随之高呼,放出火箭,为之奥援。
“稳住,都稳住!!!”
震天的喊杀与呜呜的号角同时响起,这只容四马并行的山道上,张辽一马当先,亲率众胡骑们直冲白波军的前阵。
胜利必将属于我等。
张辽紧握长戟,在战马与敌兵相撞前夕,猛的出手。
在黑暗的混战中一路退至黄芦堡的崖壁之下,将白波贼带入了守军的射击范围!
张辽等人在疾驰。
“哈哈,这些胡人,虽然不知搞什么鬼,但他们以为这便奈何的了咱吗?”
这也多亏两人反应都够快,这才让张辽落马后没有像身边同在前排的胡骑那样,被贼兵顺势补上一刀,带走性命。
交叉火力!
“冲,随我杀啊!”
而白波军则不断挺枪向前,胡人骑手一个个哀嚎着倒下。
敌方,五百白波贼却俱是一身大汉标准的全身皮甲加外套铁制胸铠。
若是遇到个懦弱的守将,搞不好看到后方敌军来犯后就会直接献城投降了。
这便是他们一个冲锋便瞬间死伤殆尽的原因。
因为很简单,向阳道黄芦岭的位置更加靠近太原一侧的入口,故而,即便他们晚了一些,却也依然拥有优势。
他们挥舞马刀长矛,意志坚定不可动摇。
可恨,可恨啊!
这边白波军惊慌后撤,那边张辽等人怎会错过良机?
寒光一闪而过。
于是乎,黑夜中,一左一右两队战士们,举着火把,向着焦点所在的黄芦堡一路飞奔。
想象中的轻松破开农民军军阵,趁势掩杀场景不但没有出现,反而是己方胡骑纷纷哀嚎着落马!
张辽不敢去赌守将的操守。
而能成功做到这点,都多亏了与张辽和金方严等人同行,担任先行斥候队一员的李黑。
“哈哈,辽头威武啊!”杀红眼的胡骑兴奋的喊道。
阵阵惨叫声中,赵志锥心地大喊。
我方,十几人汉兵亲兵加上三百余临时征召的休屠王部游牧胡骑。
身边的这些胡骑武力远不如他,不能制造有效杀伤不说,已经开始人挤人的慌乱了。
若是一着不慎,那张辽很可能马上就会面临敌军的合围:
“杀!”
“再往后约三百余步!”
“杀杀!”
他必须赶快,赶快!
“什么?!”张辽震惊,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顿时便对身体失去了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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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这一回,张辽心中始终都提起了一股气儿。
“提枪策马,乘胜追击——杀!”
这是都督给他的第四次独立领军的任务。
客观来讲,白波军更加占据优势一些。
汉军的强弓劲弩,再加上这巨大高度差带来的动能,从上方不断的为白波贼放血。
张辽一声令下,精神高度紧绷,他已经发现了危机。
快,必须尽快,赶到黄芦岭下,不说封锁道口,起码也要让守军看到自己等人。
主要目标失败了。
手中长戟飞舞,张辽不求毙敌,只做阻断,一路且战且退,力抗敌阵,终于在厮杀中退至了合适的位置。
这短短一段路,在上下火力的夹击下,竟然让他丢下了上百具尸体。
本就是已经相互暴露的双方,这一见面,虽然是黑暗中看不真切,但他们还是没有任何犹豫,都是一股脑的向对面发起冲锋。
幸存,倒不是这位斥候运气好,而是按照规定,斥候小队之间都会保持距离,就是预防被人一口闷掉,报不出信息回来。
张辽被击落下马了!
一时之间,山道上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只不过,这一次惨叫之人变成了白波贼罢了。
狭路相逢,非武勇之人不能制胜。
万没想到自己步步为营的推进应然会遭到如此打击。
这个曾经和金方严一同守过黄芦堡崖壁的小战士,在斥候对决后便一路趁着夜色的掩护前进,轻车熟路的赶往了黄芦堡,夜叩关门,告知了紧急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