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修车间搬到了井下的附近,这块地彻底成了李文军的了。
矿区的老干部们都知道了机修车间那一块地又租给了李文军的事情,气愤得不行。
“这两兄弟这是瓜分国有资产啊。”
“就是,里应外合,把黄铁矿给分了。”
“要不了几天,整个矿区就都是李家的了。你没看见他们家修那么多别墅吗?都是从矿区贪污去的钱。”
其实这事李文勇自己一分钱好处没得,还白白从亲弟那里掏了几千块钱出来给工人们发工资。
柳冬梅也听到了这些闲言碎语,气得不行。
杨璐安慰她:“别理这些嚼舌根子的。那些老糊涂是闲得发慌,又嫉妒军少的本事,只能胡说八道了。”
李文勇刚当上矿长那段时间,杨璐都是躲着柳冬梅的。
现在郭建光去了李文军那边干活,郭铭哲也终于醒悟了。
杨璐的气色也一天比一天好了,跟柳冬梅的关系又恢复到了之前师徒的状态。
不过,柳冬梅现在已经是妇产科的主治医师。
李文军为了让柳冬梅专业上能跟得上,真是下了血本了,送她去各个大医院和医学院进修。
柳冬梅叹气:“我也知道。我家那位自从坐上了矿长这个位置,恨不得把家底都掏出来补贴矿里。也只有军少那么好的人,才肯支持他了。你说这些人,怎么不领情呢?这不就是吃人家做的饭,还要摔碗吗?”
杨璐拍了拍她的背:“坐上这个位子就是这样的。你看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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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动手拆机修车间,打算用这块地来修技校的大门和主体教学楼。
那些机修厂退休的老工人,听说自己曾经工作过得地方就要被拆了,都好伤感,跑到附近来抹眼泪,嘴里一边喃喃骂着李文军:“你这个败家子,挖墙角的蛀虫。”
“连厂房你都要拆了占地。是不是人,还是不是人。”
“你都是这里长大的,怎么忍心?!”
李文军怕这些老同志太激动,一早就叫了好几个人来看着他们。
其实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可这是历史的必然趋势。
而且,这栋房子真的很危险了。
他站在斑驳的白粉墙前面,仰头看着用红色油漆写的“坚持生产,安全第一”巨大标语,好一会儿才转身走开。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拆吧。”
本来大家还以为要出动挖掘机什么。结果李文军让人用绳子一头绑在机修车间的窗户上,一头绑在货车上,然后一拉整面墙就“轰”地一声倒了。
然后其他三面墙,也像是推骨牌一样,自己就倒了,压根不用拆。
现在在旁边看着那漫天尘土中顷刻变成瓦砾和碎砖的厂房,刚才骂李文军的人个个背上直冒冷汗:这还好是现在拆了重建了。要不然砸下来,非得死伤几个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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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打雷把修厂房那边的人挪了一些过来,又开始修技校这边的房子。
谭打雷跟李文军开玩笑:“李董,你什么时候不搞工程,我就要闲死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李文军一直在折腾。
李文军笑得只抽:“不会不搞的,过一阵子,你就会接下一个一干就是二十年的大工程。厉害不?”
谭打雷被吓到了:“干二十年,什么工程?”
话说大水坝也就修个五年到十年,修二十年的,难道是长城?
李文军笑了笑不回答。
陶光明直翻白眼,对谭打雷说:“别听他吹牛,我估摸着他干一年就干不下去了,还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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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他们本来以为季青烟跟唐兆年在一起待不了三天就会受不了他那抽烟喝酒纸醉金迷的生活,从港城逃回来。
结果季青烟却住到四月中旬,矿区没有那么冷才回来。
饶是这样,也是因为客户催着求着她做衣服,她才回来了。
整个人气色好了很多,自然就显得年轻了好多。
虽然她没有戴鸽子蛋大的钻戒和任何珠宝,也没有穿什么国际大牌的衣服,可是让李文军一看见她就觉得像是看见了“港城贵妇”。
大概就是因为气质摆在那里了,不需要物质来证明。
而且唐兆年竟然跟着她回来了。唐兆年也变了许多,之前一的头目,现在脸上线条和气息却斯文儒雅了很多。
得体的休闲西装,衬衣领口扣得整整齐齐,金链子金戒指也不见了。
唐兆年还跟李文军热情地握手:“李文军同志,你好。”
然后又跟陶光明握手:“陶光明同志,你气色真不错。”
虽然普通话还是那么烂,不过听得出来已经在很努力地咬字了。
这不是他认识的唐兆年……
李文军一脸郑重,低声问:“你吃错药了吗,还是病了忘吃药了?”
“你个扑街。”唐兆年被激得脏话差一点脱口而出,却强行刹车硬生生改口成了,“你真会开玩笑。”
陶光明和李文军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是唐兆年没错,但是古怪也是确实古怪。
李文军说:“去我那里喝茶?”
唐兆年点头:“行行行,只要不太麻烦李文军同志就行。”
李文军他们一直好奇唐兆年跟季青烟是怎么沟通的。因为他们两个一个连“的士”“抵死”两个词都说不清楚,一个却是标准的普通话。
现在他们知道了,是唐兆年在努力向季青烟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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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唐兆年立刻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