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路遥:“嗯,你说。”
季青辰能遇见什么问题,还不就是那三个。他已经连答案都准备好了,那就是-不知道。
季青辰说:“我们招不到工人。”
陶路遥一愣,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有意思
他也想不到会有这种问题发生。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不同的人来干这个事连遇见的问题都在变化。
偏偏李文军修路的时候,就顺风顺水,啥事没有,好像老天都在帮他一样。
“怎么会招不到人?”他还是假装关心地问了一下。其实他巴不得他们干不下去。
季青辰也不说是因为他们给的工资不同,只说是冀城的工人水土不服,株市的工人吃不了苦,本地的村民好像有没兴趣。
株市工人吃不了苦?前面给李文军修路的时候,明明干得好好的。
陶路遥暗暗冷笑,也不揭穿季青辰,只叹了一口气:“哎呀,这个问题,好棘手,我一时也想不到办法。”
季青辰说:“行,亲家帮我琢磨琢磨,问问女婿。陶光明那么聪明,肯定能想到法子。”
陶路遥更加好笑:什么问问陶光明,还不是变着法子想问李文军?!
他说:“你太高看我家那小子了。问问季团长,可能还快些。”
他这意思是,你让我去问陶光明还不如你自己去问问你女儿。看看你有没有脸告诉你女儿,你抢了你女婿的活儿。
季青辰一哽,有些尴尬,说:“她毕竟是个女儿家,那有什么好法子。”
陶路遥懒得跟他打太极了,说:“哎呀,我有信息来了,先解决点紧急事情,有空再跟亲家聊。”
然后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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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辰第二天只能跟陶光景两个人开会。
这次两家说好了,资金,陶家六,季家四,然后季家负责组织施工,解决技术问题,召集人员。陶光景说白了就只是个监工,监督季青辰干活的,确保账目没问题。
这也是陶家让陶光景来,而不是让陶光明来的原因。
陶光景场面话说了一堆,果然没有半句有用的。
季青辰叫苦不迭:本来季家的打算是,趁着没有雨先把右县的工程做完了,到时候说不定就想出办法来干茶县,或者醴县那边挖掘结束,先做醴县那一段。结果在这个问题上卡住。再多耗一个月,夏天雨季一来,就算招到工人,他也只能去啃茶县的硬骨头,然后又进入死循环。
陶光景其实也挺着急的。
上次通讯基建工程输了以后,他在陶老爷子心里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
陶老爷子一改过去长子为大的观点,不止一次在众人聚会上说:“我们家也没有王位要继承,不管长幼,谁有能力谁上。关键是要让这个家长久兴旺,越来越好才是正理。”
这分明是在敲打陶光景他们:不行就让位。
这一次,都是老爷子又不甘心李文军一人独大,陶光景又给老爷子打了包票,一定会完成得漂漂亮亮的。老爷子才让他来。
季家只是想分一杯羹,对他而言,却是决定能不能上位的关键一战。
陶光景压根就没有解决办法,却不甘心直接说出来,所以只能说些场面话,等季青辰来想法子。
季青辰抿嘴想了半天,才说:“我给季如诗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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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诗今天刚好在家休息,接到季青辰的电话,挺高兴的:“诶,爸爸,今天怎么有空给我电话。”
季青辰来了湘省半个多月了。季如诗和陶光明照理是该去看看他,接他来这边住住,可是季青辰总说没空。
季如诗那天听陶光明说了修路的事,才知道是为什么。
虽然有点伤心,可是父亲打电话来,她还是很高兴。
季青辰说:“我们想请李文军同志来做这次修路的技术顾问。”
原来是还是为了这个事。
季如诗心里一凉,没出声。
季青辰说:“我们遇见了点小问题。李文军同志有经验。他只要肯来帮我们解决一下问题,不用守在这里,也不用担责任,我不会亏待他的。”
季如诗苦笑了一声:“爸爸。李文军那么聪明,你觉得这种连我都骗不了的借口,能骗得过李文军吗?”
季青辰当着陶光景被季如诗直接揭穿,一下下不来台,沉下脸说:“你怎么这么跟爸爸说话。”
季如诗说:“爸爸。做人要讲良心。李文军撮合了我跟陶光明,救了我,救了陶光明,还帮我们找到了小姑。我们什么都没报答人家,就只想着抢人家生意。抢了人家生意也就算了,李文军大气,不计较,我们还要摁着人家帮忙,这样真的好吗?”
季青辰被揭了短,恼羞成怒:“你就说。”
季如诗说:“爸爸,只要我拉下脸去求李文军,以李文军的个性看在顾老师和陶光明的面子上,肯定不会拒绝我。可是,我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
“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点事都不肯帮家里干。”季青辰说完,就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这“哐”地一声巨响,像是一记重锤敲在季如诗的耳膜上,更是敲在她心上。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把话筒放回去,然后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从小就是季家的小公主,虽然陶家联姻像是大家族利益联合,但是她好歹跟陶光明是在不知道对方身份下恋爱的,所以她压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父亲解决问题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