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杰见李文勇不说话,抬头看了李文勇一眼,见李文勇脸色不好,以为他同意了而且还不解气,红了眼眶:“要不我也去做组长吧。”从队长直接降做组长,好像又太委屈了。
李文勇想了想确实是该给孙杰一个教训。做领队和普通队员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要隐忍大度,有全局观,不能再意气用事。
李文勇深吸一口气,说:“你先做副队长吧,算是对这一次冲动打人的惩罚。”
其实孙杰只是级别降了,权力并没有降。反正李文勇暂时不打算任命新队长,孙杰就算是当副队长,干的也还是队长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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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勇出去宣布了惩罚决定。大家听见把孙杰降为了副队长,神色各异。
孙杰虽然没有李文勇的能力,但是为人耿直又公正,其实也没有犯过大错。
刚才那几个人是故意拱火,大家也看到了。
结果现在孙杰被重罚,大部分人心里觉得很不公平。
有人觉得不好意思,比如刚才吵嚷那几个。
也有人幸灾乐祸。比如霍段明。
反正李文勇已经公布了决定了,不管是谁,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李文勇要离开的时候,霍段明追了上来:“老大。我有事跟你说。”
李文勇立住,淡淡地等着。
霍段明总觉得李文勇看出是他挑拨的了,有点心虚,努力保持镇定说:“其实我们这么乱挖,也不是办法。”
李文勇微微挑眉:“你有什么主意。”
霍段明说:“我发现黑石头是在矿带的边缘。比如今天我们挖的这个位置,再往后面挖一段就能挖到矿带了。”
李文勇想了想:“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不过往那个方向挖,并不是随便决定的,要考虑排水和支护,还有通风。还要预测地下水位。就算往后挖是矿带也要谨慎操作。不然有冒顶和塌方的危险。你跟孙杰反映一下,以后这种事情你都应该直接找孙杰,而不是跟我说。”
这句话摆明了就是告诉霍段明,孙杰才是霍段明的直接上司,霍段明不要妄图绕开孙杰,来他这里邀功。
霍段明越发肯定了李文勇知道了是他挑拨才有刚才的事,暗暗心惊,回答:“好,我以后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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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杰调整了任务量的大小,还是继续奖惩制度。为了公平,每个组换着地方挖,而不是总固定在一个地方。
结果霍段明他们还是经常完不成任务。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位置的问题,就是有人偷懒。
霍段明要求把他们组里的一个人换出去,就是那天跟孙杰吵架挨了打的那个。
那个人本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那天被霍段明怂恿得跟孙杰干了一架,已经很憋气了,这会儿霍段明竟然还嫌弃他干活不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才跟队长吵架,难道又跟组长吵架?
孙杰问其他组:“有人愿意接受吗?”
其他组的组长个个摇头。
“我们组已经满了。”
“这分组还能挑三拣四的,又不是菜市场买菜。”
“组长不是该自己协调吗,不喜欢就踢出来,哪有这样的道理。”
孙杰一看这两人不对付,别的组又不收这个人,只能说:“那你跟我吧。”然后把他自己那一组的一个人调给了霍段明。
那个人没想到最后接受自己的竟然是孙杰,十分不好意思,干活反而不偷懒了。
结果霍段明那个组还是垫底。
那个人嘴,下班的时候,说风凉话:“啧,看来不是组员的问题,是组长的问题。”
霍段明知道他在报复自己,气得不行,却没有办法。
这个法子虽然提高了产量,可是算一算,就算每天都能达到最大的产量才能完成任务。一天也不能歇息。
孙杰下班时召集所有人开会,说:“离过年还有一个月,我们咬咬牙,把这一个月顶过去。完成任务了大家才好过年。”
其他人经过打架事件和重新分组事件之后,反而对孙杰更服了,异口同声地说:“行。听队长的。一定咬牙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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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这边忙着生产传呼机供应株市和海城。就连涟市也准备提前上马了,所以涟市的传呼机也要在年前生产出来。
各种天线设备,微型电脑都在加班加点地生产中。
这边几万,十几万的订单满天飞,大家都是没有感情的印钱机器。
那边矿洞里为一块钱的奖金,拼死拼活。
所以说,有时候,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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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到十二月底,天气越来越冷,夜里下了一场大雪,整个矿区都变得白茫茫一片。
外面滴水成冰,风刮起来像刀子一样,划得脸上有些疼。
李文军前一阵子给莫厂长设计的羽绒大衣也做出来了。
莫厂长打电话来说:“还有一点跑毛的现象,我们正在克服,先给你家一人一件穿着过冬。”
然后李文军收到了一个大箱子,里面果然是莫厂长寄过来的羽绒服。
刘翠红对这件羽绒服赞不绝口:“哎呀,真是又轻又暖。军军,里面装了什么?摸上去好像也没有东西的。”
李文军笑:“鸭毛,就是鸭子贴着皮的那层细绒毛,其实如果是鹅身上的绒毛就更好了。现在技术和材料都还做不到那么好。”
李文勇说:“这个布料是化纤的吧。”
李文军说:“是,普通化纤高级一点,但是也是易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