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笑了:“师傅,你请等我一下。”
他进去拿了两个自己新做的对讲机出来。他对对讲机进行了一点改动,外观更好看了,还真有点现代对讲机的样子了。
张爱华老早就听李文军的对讲机,可却第一次亲眼见到,亲手摸到,一脸惊喜:“这就是你做的对讲机?”
李文军说:“是。我可以弹唱一支曲子,不过师傅您要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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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欢会的节目正在表演中,负责人忽然过来跟王永青说:“张爱华同志说李文军同志已经准备好了。”
王永青心里冷冷一笑:呵呵,什么球场新星,浪子回头。到了我这里,一样要乖乖的听我使唤,叫你来你就得来。我今儿就给你个下马威,以后你就乖乖听话,不然难堪的时候更多。
他做出高兴地样子,说:“让李文军同志在后台等着,最后一个节目让他表演。”
不多晾李文军一会儿,他怎么知道厉害。
节目单上的节目全部演完了,主持人上来说:“维修车间自告奋勇的要求为大家表演一个节目。”
大家困的不行,一听都在心里骂开了:早不演,都折腾完了又来加。
然后主持人又说:“下面有请李文军同志。”
大家又坐下了:诶?李文军?新鲜!看这小子要干嘛?是要耍棍还是变魔术。
然后张爱华拿着个黑乎乎的匣子上来了。
下面有人吹口哨喝倒彩:“诶诶,不是说是李文军表演吗?怎么换了他师傅。”
张爱华脸颊红红的,还有些不好意思,走到话筒前说:“大家少安毋躁。李文军同志说,要用高科技给大家表演。”
他举起对讲机:“这个可能有些同志认识,是李文军同志发明创造的对讲机。今天他就要用这个为大家表演。”
王永青和周立国一听就坐不住了。
市领导还在场呢,那天,他们亲口跟市领导说,这是他们研制的。
王永青忙跟市领导解释:“这个李文军是我们研制团队的成员。”
市领导笑了笑:“你们领导得好。”其实心里早明白怎么回事了。
台上那个人手里的对讲机明显比周立国用的要先进得多。如果李文军只是团队成员,他怎么能用上最新的?
其他矿区的领导相互交换着若有所思的眼神。
然后张爱华按了一下按钮说:“文军,可以开始了。”
里面传出李文军的声音:“各位领导,各位同志,晚上好。我在球场上受了伤,不能上台,只能远距离为大家表演了。希望大家喜欢这首歌,名字叫《父亲》。”
清新的前奏之后,响起的是李文军略低沉却悦耳的声音。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
“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每次离开总是装作,轻松的样子……”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偌大的千人礼堂回荡着他们从没听过,却直戳心灵深处的歌声。
这音质清晰无比,就连里面的蛙鸣声和不知名的夜鸟的叫声也很清楚。
一切大自然的声音都像是在给这个歌声伴奏,和谐又自然。
让所有人仿佛躺在儿时的田野里,听人在耳边轻声哼唱着:“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有人开始抽泣,有人捂住了脸。
有人觉得脸上湿漉漉的,才发现自己原来在哭。
“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啦……”
直到里面那对讲机里面响起掌声和叫好声。
整个礼堂里的人才如梦方醒,也起立鼓掌。
有人抹着眼泪说:“今晚上我要好好跟我爸说说话。”
有人低声说:“妈呀,军少也太会唱了,这个太好听了。”
“怎么之前我没听过这首歌。是军少自己写的吗?”
“军少太有才了吧。”
“唉,可不是嘛?军少本来就很有才华,要不是那件事,他现在肯定已经去读大学了,哪里还会在这山沟沟里埋没。真是可惜了。”
“就是,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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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兰没站起来,像是还在梦境里。
她让他困在这里错了吗?
她从小就知道李文军跟身边这些在小池塘里翻滚的小鱼小虾不同。他是要去大江大河里和天上一展雄姿的鲲鹏。
只有她看到了他的不同寻常!
可是李文军不珍惜她,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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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文工团的人不太相信的样子,问晚会负责人说:“你么这里有人有这个才华?我们怎么不知道。你们这个不是放的收音机里的吧。”
负责人得意地说:“你啥时候听收音机里放过这个歌,这就是李文军同志的声音。你没听见蛙鸣声吗?一听就是刚才在他家门口唱的。这算什么,我们这里一直都是藏龙卧虎。知青里厉害的人多的去了。”
县文工团的人惊讶地点头:“那真的是了不起。不是说技巧有多过人,而是他情感真挚,声音音质又好,音域还宽,真是老天赏饭吃。可惜他今天没来,不然我一定要亲眼见见是个什么人物。”
“见到了,恐怕你会更惊讶。他长得可帅了。”
“麻烦给我他单位的电话。以后我要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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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领导转头对王永青说:“看来这个李文军不只有会做对讲机的本事啊,真是个人才。王矿长,要好好用起来。”
这句话明着是在表扬,其实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