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爷子看了他一眼:“你个小滑头,马屁拍得还挺好的。我看你只是面相年轻,心智可比年纪老成太多了,感觉跟我差不多。”
李文军暗笑:还真是,按真正活过的人生年岁计算,陶老爷子也就比他大几岁。
可他嘴里却说:“哪里哪里,我再老道,在老爷子这里也是孩子的雕虫小技。”
陶老爷子拍了拍他肩膀,再不说什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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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几个人客客气气地道别,然后散成了三拨,各自离开。
季青峰上前郑重地跟李文军握了握手:“谢谢。”
其实上次两个人的见面并不太愉快。他以为李文军刚才会借机报复他。结果李文军却保持客观公正。
李文军淡淡地回答:“季青峰同志不用客气,我也只是想让事情顺利的往前推进。”
季青峰点点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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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路遥、陶光明和李文军同乘一辆七座车。
李文军和陶光明坐在后面,陶路遥坐在中间,前面还有司机秘书。
陶光明一直憋着到上了车才问李文军:“老爷子跟你说了啥。”
李文军咧嘴一笑:“老爷子说他其实知道这个活儿最后还是会落到你手里,只是想让陶光景他们死心才让他们折腾一下。他让我哄哄你,说他知道这一次委屈你了。”
陶光明一愣,眼圈说红就红了。他是很委屈,可是这个委屈就连在陶路遥面前,他都不敢显露半分,也只有李文军知道了。没想到陶老爷子竟然知道,还让李文军来安抚他。
陶光明哼了一声:“你就瞎掰吧。老爷子一生驰骋沙场就不是那种婆婆妈人。”
李文军说:“真的,老爷子再强,那不也是你爷爷嘛。孙子受了委屈,他自然知道,只是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说。”
陶光明猛然转开了头。
李文军知道他眼窝子浅,这个时候自然不会不知死活地取笑他了。
陶路遥一直不吭声,看着窗外。
李文军明白他心里自然也是一番感慨。
这一次的事,让李文军见识到了陶家内斗有多厉害。
陶路遥在这个几乎算得上最穷省的贫困县待了二十多年,心里就不憋屈,就对父亲没有一丝怨恨?
可是他也知道,最好的钢都是千锤百炼才能得到。
陶路遥在基层干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好处。
这一次,他算是帮陶路遥和陶光明漂亮扳回了一局。
至少陶老爷子意识到,这个幺儿和小孙子还是有长子长孙身上所没有的优点的。
比如识人用人,比如包容融汇。
陶光明平静下来,望着李文军:“兄弟,这一次没有你,我就是真的没戏了。你说说看。常主任和蒋厂长两个人要怎么处置才好。”
李文军知道陶光明这是要李文军讲给陶路遥听,说:“常主任技术上面还是有一手,不过做人不行,不适合参与行政管理。不然以后会埋没了年轻人才。蒋厂长,就不用管他了,他会自己把自己作死。”
陶路遥微微一笑:他最佩服李文军的地方,是会审时度势。这会费劲去对付这两个人确实没必要。李文军说的这些话也确实是事实。
如果因为常主任的行为,不让他施展专业能力,又太可惜了,毕竟现在国家这个方面的专业人员研究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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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茶县不到两天,陶光明拿着任命书得意洋洋地来跟李文军炫耀,跟几天前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截然不同。
李文军心里暗暗好笑,却还是接过陶光明的任命书说:“哎呀,盖着省建设公司的大红印章,这一次总算没得跑了。”
要是别人夸陶光明,陶光明还掂量掂量对方有没有资格,出于什么目的夸他。
但是李文军夸他,他最喜欢听了。
他笑得嘴角快咧到耳根了,说:“电子研究所的常主任被转为技术主管,不再参与行政管理。蒋厂长做了几个传呼机被认定为不合格产品,已经被勒令停止生产了,因为浪费元件。”
李文军勾了勾嘴角,蒋厂长这种最后会被时代和市场抛弃,其实真的不需要他费劲去想办法处置蒋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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株市的通讯基建工程十二月中旬正式开始。李文军把茶县的基站工程所有设备直接移交给了陶光明,陶光明叫人把东西拉到了县委,在县委里搞了一间房来做传呼台。
之前从大学里借的那几个大学生开开心心拿着数据和李文军发的工资回去了。
李文军对这几个大学生表现很满意,邀请他们毕业之后来他的电子厂当技术人员。
这几个大学生满口答应下来,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其实,李文军比他们年纪还小,压根没上过大学,却指导了他们几个月,还像长辈一样叮嘱他们,送他们上火车离去。
株市市委专门清空了半层楼给这一次通讯基建工程办公指挥,还在李文军的要求之下给所有市民和单位发了一张科普的传单,上面解释基站的原理和辐射的问题。
李文军跟陶光明在株市转了一整天,选了四个基站站点。鉴于上次茶县农业局的事情,李文军还特地每个站点选了一个备选站点。
这一个备选站点的设置原因,他在给市委的说明里面详细解释了。
茶县农业局的局长现在后悔得不得了,当时昏了头,一失足成千古恨。以后每一次李文军解释备选站点选择的时候,都要把他拎出来公开处刑一遍,他简直跟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