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梅还抱着一丝侥幸,问李文军:“要是我们实在拿不出钱买怎么办?”
李文军:“那就赔偿呗,不赔就法院见。担保人和你一个都跑不掉。”
张红梅吓哭了,抽抽搭搭地说:“求求你高抬贵手,我们只是想多做点活,没想这样。”
李文军淡淡地说:“你们要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来我这里买管子,跟同行公平竞争,我也会按照市场价卖给你们。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我跟慧姐还是朋友。可是你们满脑子只想着害人,想给别人挖坑,这不就是自作自受吗。”
张红梅说:“我知道错了,从今往后一定好好做人,本分做事。你这里还有多少,我买下来,求求你这三个月别再生产了。”
李文军转头问赵林:“库存还有多少20的管子,多少阀门。”
赵林说:“管子就五十米了,阀门十个左右。”
张红梅说:“行。我买下来。李厂长帮帮忙别再生产了。”
李文军轻轻叹气:“说实话,我真没空,我的订单多到工人忙不过来,都是你们在逼着我干活。”
张红梅转过身面朝墙,背对着其他人,从里掏出几张“大团结”,然后从裤兜里又掏出几张零钱,七拼八凑凑了将近一百块钱。
李文军看她确实没钱了,说:“算了,就这样吧。”反正留着也能卖给杨民辉。
古自强看张红梅随身就能拿出一百块来,越发气得咬牙切齿。他都被放高利贷的追上门威胁了,这女人还一口咬定没钱。果然是露水夫妻,虚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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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黄铁矿,古自强忽然从单车上跳下来,把自行车扔在路旁,拖起张红梅就往小树林子拉。
张红梅挣扎着:“干什么啊,大白天的,荒郊野外,你就色急成这个样子了吗?”
可是古自强完全不像平时那么装装样子,而是用尽了全力攥着张红梅的手腕。像个铁箍子一样,攥得张红梅手掌发白。
张红梅想想昨晚上,他去翻抽屉的模样,才真正害怕起来了。
死命挣扎尖叫起来:“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古自强把她按在灌木丛后面的地上,一翻身骑在她身上,一只手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叫,一只手开始搜她的所有口袋,没搜找就把她的衬衣扯开,开始搜里面。
张红梅没想到他会这样,又气又羞拼命挣扎,挣扎不开,就发狠然后狠狠咬了一口古自强捂着她的手。
古自强吃痛,皱眉把手掌从她嘴巴上挪开了,移到了张红梅的脖子上,稍稍一用力,张红梅就叫不出声了。
张红梅吓尿了,瞪大了眼睛,一动不敢动。
古自强脸色阴沉,俯身在她耳边说:“看在我们上过几次床的份上,我本来不想这么粗鲁,你不要逼我下狠手。我在边区的时候,没少打过狼,弄死个把人也是有过的。”
张红梅现在只敢流泪,死死咬着嘴唇,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古自强搜了个遍也只找到几十块钱。他站起来,把张红梅的衣服扔回来给她,冷冷地说:“你还欠我四百多块钱。最好早点还给我。不然那些放高利贷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到时候不要说我不讲一点过去的情分。”
张红梅缩成一团,低着头哆哆嗦嗦把衣服往身上套。
古自强看她这副可怜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朝她伸出手去,想安抚一下她。
张红梅以为他又要动手,吓得打了瑟缩着忙躲开了。
古自强越发觉得没意思,转身出去推着自行车骑上走了。
张红梅确认他已经走远,才敢出来,颤颤巍巍上了自行车,一边哭一边骑着直奔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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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比张红梅大了十多岁,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张父张母老来得女,自然对满女宠爱一点。三兄弟也惯着这个唯一的小妹妹。
张红梅长得还算漂亮,也还聪明,就是比较贪玩。老大不小才,才在张强撮合下嫁了个一棍子打不出屁的老实男人。
那男人家里条件还算好,长得就真的很抱歉。
所以张红梅在外面搞三搞四,张强也当不知道。
而且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只要男方的家室不来找麻烦,也就没有什么大事。
张强来茶县建设公司当二把手,张红梅嫌家里太无聊非要跟来,还说要做点小生意。张强就给她安排了,顺手把之前袁德世为了申请基站工程办的那个小厂子交给张红梅了。
这一个多月张红梅干得还不错,让张强很高兴。
这会儿,张强刚散了会,坐在办公室看文件。
张红梅衣衫不整地冲了进来,扑到桌上,泣不成声。
张强一看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脖子上一道紫青的淤痕,又气又疼,关了门,问张红梅:“谁?是谁这么大胆子。”
张红梅哭得气都喘不上来,断断续续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她只说是古自强逼迫李文军签的那个协议,结果拉着她也跳到坑里了。
这原本也是实话。
张强听了半晌没出声。
张红梅一看哥哥不出声,跺脚说:“他差点杀了我,难道就这样算了嘛?”
张强叹了一口气:“我要真摆弄他,就是让他翻不了身那种,你舍得吗?”
张红梅说:“他都要我的命了,我有什么不舍得,再说我也不是真的喜欢他。”
张强想了想,问:“你知道古自强的爱人陶光慧是什么人吗?”
张红梅说:“不就是陶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