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点钱,写收据,开发货单,然后看着张红梅带来的工人搬货。
搬完了,赵林问张红梅:“说吧,你要说什么?”
张红梅黑着脸:“说什么?”
赵林说:“你不是有话要跟李厂长单独说嘛?李厂长让我转告。怎么又不用说了?”
工人们听了悄悄捂嘴笑。
张红梅气得翻白眼:“不说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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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林送走张红梅,进来兴奋地说:“厉害啊,光买管材都卖出一千五百块了,军少,你到底施了什么法术,让他们两边都乖乖给你送钱来。”
前后一个小时就数了差不多一百张大团结进来,真是数钱数到手抽筋。
李文军笑:“等着看吧。我叫他们再乖乖送一千块钱来。仓库里还有多少20的管子和阀门?”
赵林说:“不多了,大概还有不到两百米,几十个阀门。”
李文军点头:“嗯,我们自己留个几十米管子,个阀门应急。其他争取都卖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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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红梅把原料拉回去,然后安排工人们接着安装,好尽快收钱。
县城里有一千多户,要是都装上热水灶,她的活可以几年都做不完,真是想想就美。而且这个钱赚得光明正大,也不用通过县建设公司的关系,不会给哥哥惹麻烦。
忙忙碌碌很快下班,张红梅回到哥哥给她安排的县委单人宿舍里,刚洗了澡,门上就响起敲门声。
肯定是古自强来了。
他这么早就来了,真是生怕少折腾她一会儿不划算。
她翻了个白眼,在脸上堆起笑打开门。
古自强一进来就急不可耐地脱张红梅的衣服。
张红梅嫌弃得快吐了,忍耐着娇声说:“你去洗洗再说。”
古自强从边区回来,那边卫生条件差,他夏天二三天洗一个澡,冬天七八天才洗一下。要是周围的人都这样,也还好。
偏偏县城里,知识分子相对多一点,大家都还是挺爱干净的。他身上的味道就有点让人受不了了。
虽然他现在已经比刚回来的时候好很多了,可是也不耐烦天天洗澡。
古自强亲着张红梅的脖子:“有什么好洗的。那是男人味。”
张红梅脑海里闪过李文军那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样子,心里越发厌恶,把古自强一推:“不洗干净我没心情。”
古自强知道张红梅比不得知青,不可以威逼利诱甚至用强的,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他不情愿的说:“真麻烦。”然后去浴室了。
张红梅皱了皱眉一想到等下要被他折腾,忽然觉得好不爽。
见到李文军之前,她觉得古自强是她能够得到的最好的男人:聪明,关系网庞大,能在各方面帮她,年轻有体力,长得也还不错。
见到李文军之后,她就对古自强百般嫌弃了。李文军比古自强有钱,比古自强帅,古自强跟李文军比简直一个地上一个天上。
可惜李文军不上钩,压根就不让她靠近。
偏偏李文军越是洁身自好,她越是想要靠近他。
张红梅正想的出神,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想什么呢。”
张红梅吓一跳,堆起笑:“没什么。”
古自强把张红梅抱起来,扔床上,正要激战。
门忽然被人敲的“咣咣”响。
有人在外面大声问: “古自强在吗?”
张红梅皱眉,很不满意:“谁呀?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这里可是县委的宿舍。半夜三更地在她一个女同志的房间里找男同志,这不等于就是把她挂在县委大院的树上公告她偷男人嘛?
古自强也一脸莫名其妙。他回来后虽然陶光慧搬出了陶家,可是他们没住在一起,各住各的宿舍。陶光慧要找他肯定是去他宿舍。
如果工作上的事,别人也不会这个点到这里来找他。
外面那人粗声说:“古自强,你欠钱不还,躲到姘头这里来当缩头乌龟。你别以为你不出声就行了。开门!”
是那个放高利贷的!
肯定是去他宿舍找不到人,就找到这里来了。
古自强一下就慌了,对张红梅说:“你这里有钱吗?”
张红梅脸色一沉:“我哪里有钱,今天都拿去进原料了。”其实,她抽屉里有今天收回来的尾款。她怕过两天又要去进原料,看古自强这样子,是从他身上榨不出钱了,以后只能靠她自己了,怎么可能还给他钱。
话音刚落,门被人“砰”地一声从外面撞开。
几个人冲了进来。
“啊!”张红梅吓得趁着嗓子抱着头尖叫起来。
进来那几个人满脸横肉,五短身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古自强哪里见过这场面,完全吓傻了,直到被人从张红梅的身上拽下来,才反应过来,气得吼了一声:“干什么?这里是县委大院。我可是革命干部,你们怎么敢这样对待我。”
领头那个五大三粗,帽子歪着,笑了:“哪条法律,那条革命口号说,革命干部可以借钱不还?”
古自强说:“这才几天,我又不是不还。”
领头那个拿出一张签字的借条,打开举到古自强面前:“古自强同志,你好好看看你亲笔签名的借条,上面明明写着,每天都要还利息三厘。你借了三百块,五六天了,利滚利,利息都有六七块钱了。”
古自强一愣:“什么?一天三厘,不是月利三厘吗?”
他盯着那个借条上面,明显是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