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明哼了一声:“你太天真了,这两个家伙,可没有袁德世那么容易干掉了。他们不但有靠山,还有经验技术,也有自己的厂子。”
李文军说:“我知道。其实吧,其实这两个厂子都有研发新产品和做出更有竞争力的产品的能力,可是他们偏偏自以为聪明地抄近路,断了以后发展提升的路。”
大家都以为搞事业和人生都跟平时爬山一样,要会审时度势,要会投机取巧。
但其实大多数时候,都不太一样。
看着最容易走的路,往往是错的那条,会越走越窄,最后无路可走。
看着满是荆棘,有最远的,却多半是最稳妥的一条,会越走越宽,越走越顺,直至到达顶峰。
李文军又说:“再说,掏空了古自强,让他得罪更多的人,才好收拾他。”
陶光明脸色这才好看一点了,说:“等到要收拾他的时候,记得叫上我。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李文军说:“放心,哪一次没叫你?再说,他们不来我面前晃也就算了,既然敢这么嚣张,我怎么能让他们继续快活。我岂是那么好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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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看不到李文军了,张红梅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
她来茶县后,刚听说了前任二把手的女儿痴迷李文军的事情时,还觉得谭凤娇有点太年轻太傻,没见过世面。
男人嘛,要什么样的没有,非要盯着这一个把自己耗死?
可是今天见到李文军后,她才能理解什么叫人中龙凤。
刚才她还觉得古自强帅气沉稳,很有男人味。现在古自强往李文军身边一站,简直就成了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乡巴佬,落魄户。
关键李文军仿佛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优势,只顾着跟古自强谈生意,不知道跟她商量。
不然李文军要什么,她都给他。
在前面骑车的古自强忽然问:“你对李文军怎么看。”
张红梅收回发花痴的心,含含糊糊地说:“还行。”
古自强说:“他可不像外表那么好欺负。我可是听说过他的战绩的,他摆弄起市领导和县领导都不在话下。我们要当心了。”
张红梅笑:“你也太相信别人的话了。我觉得是不是因为陶家的原因,那些人倒霉了,才有这些传言。毕竟他一个山沟沟里的小青年,不可能有那么大能耐。就从我们刚才跟他说的那几句话,也没觉得他多厉害。”
古自强想了想:“也是。”当时他不就是看上了陶家的背景才肯娶那个又黑又矮的死肥婆,要不是陶家,就凭他自己,在边区也不可能活得那么滋润。
陶家既然住在这个小县城里,县委和市委因为陶家面子而看高李文军几分,也是情有可原的。
张红梅又问:“不过,话又说回来。李文军跟陶家到底什么关系。听说连陶光明的婚礼,他都去了,还是介绍人。”
古自强哼了一声:“谁知道呢。我那小舅子的脾气,你刚才也看见了。看到我像没看到一样,简直目中无人。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对这个李文军这么服帖。”
张红梅说:“听说好像是李文军救过他的命。”她说完又暗暗感叹,长得那么好看,还那么有胆气,敢跟拿了刀的歹徒搏斗,真是完美男人。
古自强停下来,用脚支在马路牙子上,回头看着她:“你不会是对他动心了吧。”那语气又酸又愤。
张红梅忙冲他妩媚一笑:“怎么会。我比他大那么多。我才不喜欢这种毛头小子,我只喜欢你这种成熟男人。我刚才只是为了让他肯卖管子给我们才故意那样说……”说完她把脸温柔地贴在他背上。
男人也是要靠哄的。特别是这种嫌弃老婆而出来乱搞的男人,最吃这一套。
古自强这才满意地回头接着踩自行车。
张红梅心里想的却是:大家都是有家庭的人,难道他们还要从一而终?要是能把李文军勾上手,就是搭上了陶家,怎么都比跟古自强在一起强。
跟古自强在一起,迟早要被陶家收拾。她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之前只是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将就一下而已。她也想过要不要去试探一下陶光明,可陶光明因为陶光慧的关系,看见她就跟看见仇人似的,这条路就绝了。
别人她又看不上。
现在李文军出现了。李文军就是更合适的人选,现在她在跟李文军谈生意,也是搭上李文军的最好的时机。
古自强对张红梅的小心思浑然不觉,自顾自地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李文军手里的管材和阀门都买下来,让杨光辉干不成。”
张红梅说:“其实我刚才就想问了,我们现在这样是可以让杨民辉干不成,可是代价太大了。算一算成本,我们每做一个热水灶,没得赚,还要亏一点。万一不好用,这么多原料压在手里也是麻烦。”
古自强说:“放心,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我查过了,现在只有李文军能做这种薄壁不锈钢管和阀门。只要我们控制了货源,就能杨民辉憋死。李文军不是签了协议了吗,上面保证了质量,万一不好用,我们找他退啊。我也问过几家用他修的的热水灶的人家,他们都说几个月没出任何问题。别的不说,李文军做的东西质量还是很过硬的。”
张红梅说:“万一杨领导插手呢?”
古自强说:“那我们就把管材和阀门再抬高一点价格卖给杨民辉,我们也赚了。再说买卖自由,就算是领导,也不能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