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梅从进来开始,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李文军,这会儿笑了一声,对李文军说:“呦,文军同志听到了那些关于古自强同志的事迹,改天跟我讲讲呗。”
古自强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张红梅才进来三分钟,对他的称呼就从“自强”变成了“古自强同志”,跟李文军说第一句话,就叫李文军“文军同志”。
李文军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古自强的不快和张红梅的话里有话,点头笑着回答:“有机会的。”
古自强在心里骂开了:小白脸,一看就是靠脸吃饭的,能到今天肯定是陶光慧帮了他。还当着他的面勾引他的女人,真不是个东西。
他坐下来,轻轻咳嗽了一声,说:“我们今天来,是想跟李文军同志购买不锈钢管和阀门。”
李文军假装不知道内情,问:“你们买那个干什么?”
古自强说:“啊,张红梅同志开了个热水灶厂,从制作到包装。”
李文军点头:“嗯。既然是开了个热水灶厂,那不是自己能做钢管和阀门吗?何必跑到我这山沟沟里的小厂子来买呢?”
张红梅轻轻叹了一口气:“唉,我们原本以为是个简单的活儿,没想到做了几家之后,发现不行。只能来向文军同志求助了。文军同志要是能现场指导就更好了。”
李文军忍不住在心里骂开了:,本来以为杨民辉已经够无耻了,没想到这对更无耻,偷了他的设计,还想他上门指导他们这两个冒牌货。
李文军微微歪头望着张红梅似笑非笑地问:“指导你们,我有什么好处?”
本来是句反问的话,讥笑这两人不知廉耻。可是他忘了自己这个年纪,这么望着一个比他大八九岁的女人笑,诱惑力有多大。
张红梅红了脸,说:“你想要什么好处。”
李文军恶心得要吐了。
古自强坐不住了,说:“李文军同志直接开个价吧。”
李文军垂眼叹了一口气:“不瞒你们说,刚才有个人把我这里的不锈钢管和阀门,都买空了。就在你们进来之前半个小时。你们如果要,我得叫工人加班加点的做。”
古自强和张红梅交换了个惊讶的眼神,然后立刻一起意识到那个人是谁了。
张红梅很愤怒,抿紧了猩红的唇,攥着手。
古自强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了一下她,才对李文军说:“我们赶着要,只能麻烦李文军同志帮帮忙了。”
李文军说:“有个麻烦。”
古自强挑眉:“怎么了?”
李文军说:“那个客户逼着我签了一份协议,我最近三个月的所有不锈钢管和阀门,只能卖给他。我本来最近就腾不开手做热水灶了,想着这些东西也未必有人要,他既然要,就都给他了,也算是各取所需。没想到,原来你们也要,早知道我就不签这个协议了。”
这两家各怀鬼胎,碍于张强和杨远望的面子,也肯定不敢撕破脸面对面对质。
所以李文军说啥就是啥。
再说这种事本来就是各出奇招,他要说杨民辉这么干了,他们也不会不信。
古自强也生气了:“这个杨民辉真是逼人太甚。”
张红梅问古自强:“那现在怎么办?”
古自强看了一眼李文军:“那个协议怎么说?”
李文军一脸犹豫:“他说那个协议要保密,不能向第三方透露太多细节。不然也算是违规。”
古自强抿嘴,大概心里在骂李文军好蠢,这种坑爹的协议也签。可脸上却不能显露出来,只能忍着气说:“你就大概说说。不用细节。”
李文军压低了声音说:“如果我卖给别人被他知道了要双倍赔偿他。就是把收他的钱还给他不说,还要赔一倍给他。”
张红梅咬着唇:“太坏了。怎么能这么坑文军呢。”
听着好像是在为李文军鸣不平,其实是抱怨杨民辉把他们的路堵死了。
古自强说:“要不这样吧。我们用高出百分之五十的价格买你从今天开始往后三个月生产的所有管子和阀门。”
李文军摇头:“那我还是亏。我也要养活一大家子人。”
古自强咬牙:“那我们就给你两倍的价格。就算他发现了,你也只赔偿之前的卖给他的哪一点,后面怎么都划算。”
李文军微微皱眉,一脸犹豫:“这样……”
古自强说:“你要不放心,我们也可以签协议。”
李文军看了一眼他,还是不出声。
古自强又说:“看在陶光慧同志的份上,帮帮忙。”
李文军心里早骂娘了,这个古自强真是太不是东西了。干着背叛陶光慧的事,却还要打着陶光慧的旗子四处要照顾。
“唉……”他假装苦恼地摸了摸额头,掩饰着眼里愤怒和不齿。
张红梅见他好像松动了,忙说:“哎呀,帮帮忙嘛,文军,姐姐不会亏待你的。”
李文军暗暗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放下手。一脸无奈地说:“你都说起慧姐了,我只能先帮你们了。”
古自强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和惊喜:“那我们先回去写协议,然后再来找你?”
李文军说:“倒是不用那么麻烦,我有自己的秘书,叫她进来打两份就好。”
古自强正怕夜长梦多,他们一转身再回来李文军就不认了,忙说:“那更好。刚好我们也带了公章。”
李文军又把郑玉莲叫了进来,抬了抬下巴:“一式两份,我说你打。”
郑玉莲早习惯了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