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明咂嘴感叹:“你就到县城转了一圈,回来一万多块入手。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身上住了个财神爷,真的。”
李文军笑:“这才是开始。你等着瞧吧。等全国铺开,钱会哗哗地流进我的口袋。赚钱对我来说,是最简单的事情。”
陶光明冷笑:“呵呵,你就吹吧。能不能在这个小县城里运行都是问题。还全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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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国拿到李文军给他的传呼机,忽然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他仿佛又回到了李文军第一次拿着对讲机上山帮他找儿子那天。从此李文军的势力就好像洪水决堤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占领了所有他能看得到的所有地方。
现在再次拿着李文军做出来的高科技通讯产品,他忽然意识到,当时李文军给他看到对讲机是一个庞大而缜密的计划中的一环。
现在李文军给大家的传呼机也是计划里的一环。
他可以肯定李文军的计划里还有更高科技的东西在等着。
这些东西在计划里一环扣一环,就像穿在绳子上的浮漂,啊不对,李文军的计划从来不是单线的,应该说就像是一张网一样,拉着绳子就会看到上面的东西一个接着一个露出来,永远不用担心会落空。
他越发觉得自己跟着李文军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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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从大学里请的六个大学生也到位了,两个负责接电话编辑传呼信息发出去,然后随机抽取接收信息的人员,打电话过去询问有没有收到信息。
其他四个大学生负责拿着测信号的仪器骑着自行车在县城里各个犄角旮旯里测信号强度,然后记录下来,那个位置信号强弱数值。
领导和关系户们拿到传呼机还兴奋了几天,毕竟是高科技的新玩意。
可是用了一天就发现问题了。本来两个人各自在办公室,有什么事,给对方打个电话就行。可是如果要用传呼机,就的先打电话到传呼台,然后传呼台发信息到对方传呼机,然后对方再打过来。
本来两分钟能搞定的事情,现在硬是要五六分钟,要是对方没注意看传呼机,那就不知道等多久了,最后还是要自己打电话过去完事。
因为是省里的重点项目,又是陶家监办,大家也不好明说。
只在私下吃饭的时候,会议论几句。
“我能找得到电话给传呼台打电话,为什么不直接给对方打。还要绕一个圈。”
“这东西真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可不是嘛?用着麻烦,扔了可惜。”
“这明显就是李文军在糊弄省里的钱。我都怀疑是不是上面的人都知道,可是有什么其他目的所以装糊涂。”
“呵呵,这事心里明白就好。不要说出来,你不想混了吗?也不看看他背后是谁。”
“也是。我什么也没有说。”
这些话多少都传到了陶光明的耳中。
他自然是不相信李文军是为了糊弄钱才搞这个,以李文军的财力和本事想要弄个两三万块钱,也就是眨眼的事情。
可是这一次是陶路遥为李文军作保。等于是押上了陶路遥下半辈子的仕途。
所谓人言可畏,要是真有个闪失……
所以他有点焦躁,这几天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微微皱眉,见到李文军也总是欲言又止,最后抿着嘴。
李文军对他的担忧心知肚明,却不出声。
有些东西,是需要时间和特定的事件来检验的。
现在研究的样本太少,所以实践积累不够,大家有怀疑也正常。
反正离最后期限还有四五个月,有什么好慌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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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从传呼台回到电子厂办公室,把王小兰和胡春桃叫了进来。
王小兰和胡春桃现在看到李文军眼睛都发亮。
当然之前也发亮。不过现在的亮光跟之前不一样。之前是纯粹女人对男人的爱慕,现在是对老板和领头人的仰慕。
李文军说:“现在我们要集中精力要把所有熟手都调过去做传呼机,双工对讲机那边就缺人了。单工对讲机先停了,如果有订单再临时抽人来做。我打算从技校叫几个高年级的孩子过来帮忙。王小兰同志,你做小组长,胡春桃做副组长,带着技校的孩子做双工对讲机。关键元件,我也告诉你们怎么做。你们两的工资,从今天起各涨十块钱。”
王小兰惊讶得张大了嘴。
胡春桃拍手:“啊呀,太好了。谢谢厂长。”
王小兰想起前几天爸爸才跟她说过等王小山出狱后要她想办法把他弄进电子厂工作的事情,她还回答说李文军未必会那么信任她,结果今天李文军就要把她升为组长,还要教她们怎么做双工对讲机的关键元件。
她百感交集,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棉花,说不出话来。
李文军见她不出声,笑着问:“怎么不愿意?还是有别的什么顾虑?”
胡春桃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小兰,你怎么了?”
王小兰眼里涌出泪水,低下头:“我怕会辜负厂长的嘱托。”
李文军说:“怎么会?你和胡春桃两个人做的对讲机都挺好的,合格率很高。”
现在厂里每个人都会有编号,谁做的对讲机就会在对讲机后背上贴上自己的号码贴纸,方便计数,也是自己对自己的东西负责。
然后张爱华和郑跃华检查的时候,如果出现了不合格的,一看后面的贴纸就知道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