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暗暗咬牙:竟然真的是他。真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qín_shòu!
陶光明说:“最重要的是,我不但查到了这个,还查到了当年有女知青被灌醉了然后……”
李文军淡淡地问:“你从哪里查出这个的。”
陶光明皱眉说:“你不要管我怎么查出来的。我认识的人三教九流,总有人能告诉我。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实话了吧,你到底为什么要查这个。”
李文军说:“之前还不能肯定,我怕你知道了之后说漏了嘴,错怪了人。你既然都查到这里了。我就跟你讲讲。”
然后李文军把纪裁缝跟顾展颜说的话大概讲了讲。
“妈了个巴子的!”陶光明气得猛地一拍方向盘。
“哔!!”
车子的喇叭发出巨响,在路上走了个“s”形。
跟在后面的面包车忙急刹车。
“卧槽。”
“陶光明疯了吗?”
“吓死了。”
“他们两个在干什么!!找死吗?”
车里的人都吓得大叫。
结果陶光明的车又立刻恢复了,正常直线行驶。
李文勇心有余悸,对师傅说:“这两不知道发什么癫,我们离他们远些,别跟那么近了。”师傅也一头冷汗,点头:“好。”
然后小心翼翼地远远跟着,再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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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也吓了一跳,捉住方向盘,把差点开到坡下面去的车又转了回来,说:“你不要激动啊。现在事情过了十五年了,你再生气也没有用。”
陶光明说:“你确定是谭四牛吗?”
李文军说:“对照纪裁缝的话,和谭四牛的年纪,以及你刚才查到的,基本上八九不离十了。”
陶光明咬牙:“畜生!!这特么就是个畜生。”
李文军说:“不过纪裁缝那时候已经半昏迷了,只是听到个谭字,未必就百分之百是谭四牛。所以,我们还是要核实一下。”
陶光明说:“怎么核实。”
李文军说:“让纪裁缝见谭四牛一面就知道了。”
陶光明皱眉:“这样不好吧。对纪裁缝来说,伤害太大。”
李文军说:“我们躲起来,我和顾展颜陪着纪裁缝。不让谭四牛看到我们。”
陶光明垂眼,想了想:“好。我请他吃饭,在县城的大饭店。”
李文军说:“为了不让他起疑,你最好多叫一个跟他有亲戚关系,年纪差不多的人。”
陶光明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
李文军点头:“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然后陶光明就一直抿着嘴再不出声。
李文军知道他心里难受,也没跟他说话。
毕竟知道这事,他都难受了半天,更别说陶光明了。
中间停下来休息吃饭的时候,陶光明才缓过来,又开始跟李文军说话。
“我在省城友谊商店的柜台设好了。”
“哦?有多大?”
“跟之前那个差不多。我喜欢李叔叔后面给我做的陈列柜。占的位置小,但是摆的东西特别多,而且大大小小都能找到合适的位置。李叔叔手艺真的好,做出来的东西真的没得挑。”
“那是,那可是我李文军的爹。”
“昨天开始正式售货,然后一天就卖出去了三个小件。”
“不错不错。我应该给你放个鞭炮,送个花篮热闹一下的。”
“还兴这个?”
“相当于新店开业嘛。”
“哦,那以后我有专卖店开业你再送。”
“行,到时候我送你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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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和陶光明换着开,终于在晚上八点多进了黄铁矿。
大家都精疲力竭,小声道晚安就各自回家了。
李文军对陶光明和司机师傅说:“今天太累了,晚上路又黑,你们别回县城了。明天早点起来回去吧。我帮你们在招待所搞个房间对付一晚上。”
陶光明点头:“行。”
李文军把他们送到招待所门口,还好胡春桃还没下班,给陶光明他们一人开了一个房间。
李文军听见陶光明上楼的时候对司机师傅说:“明早上我带你去我姨家吃鸡蛋面。我吃过最好吃的鸡蛋面。”
李文军哭笑不得,谢过了胡春桃就赶紧拿着行李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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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招待所到家,还有大概五百米,平时几步就到了。今天李文军却觉得格外远。
他走得很急,像是恨不得飞起来。
自家门口立着个白影子,模模糊糊,好像随时会融化到雪白的月光中一样。
李文军以为自己眼花了,站住了脚。那影子却动了,朝他走过来。
他才意识到是顾展颜在门口等他。
顾展颜不像平常那么矜持,淡定,而是走得很快,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
李文军也用力抱紧了她。
两个人都有一种失而复得,劫后余生的感觉。
“我好想你。”顾展颜在李文军怀里呢喃着。
顾展颜现在越发觉得自己拒绝那个返城指标是多么的明智。这两天她真是想李文军想到心尖尖都是痛的。
李文军也低声说:“我也很想你。特别特别想。”这是跨越了四十年回头再来一次,好不容易得到了对方的一个承诺和肯定。
他的最爱,终于肯留下了。
他再也不用担心,某一天她会离开他了。
想想真是唏嘘
里面传来点点的惊恐地哭喊声:“妈妈,妈妈你在哪里。”
顾展颜忙松了李文军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