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柱涨红了脸:“钱也还给人家了,我们一分钱没赚,有什么不好意思。”
刘翠红气得直哆嗦:“解决不了。你把人带走。我们没这个责任帮你们带孩子。”
刘铁柱哼了一声:“小气就是小气,说的那么好听,什么责任不责任的。”
李文军忽然幽幽出声:“我说,你们回去就回去了,在老家注意说话。不要在我们背后编排我们的坏话。今天你在派出所签的名盖的指印,还留了大队的地址电话,我可以随时把那张纸拿出来寄回去给生产大队队长。刘小伟撬了我的车子弄坏了很多地方,我也留了证据。我还叫了专业人员来估算了损失超过两百块。所以我保留了民事诉讼的权利。如果有需要,我的律师可以随时给你寄律师函要求赔偿。”
刘铁柱和刘小伟一听寒毛一竖,交换了个眼神。
要是李文军把那东西寄回去,整个大队都知道刘小伟偷东西,他藏赃款了,以后就要被人指指点点的做人了。
“律师函”是什么听不懂,不过一听就是很厉害的样子。
他们要是惹上了李文军就会惹上大麻烦。
这一点两父子深有体会。
李文军抬眼凉凉看着刘铁柱:“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只是在通知你们,听明白了吗?”
刘铁柱和刘小伟吓得忙点头:“明白了。”
李文军垂眼淡淡地说:“要是二舅和三舅问起来,你们要怎么说。”
刘小伟忙说:“说你们对我们很好,好吃好喝招待着。”
李文军眯眼:“就这样?”
刘铁柱也说:“李文军虽然有钱,可是也不是个随便给人家钱的,在你们这里讨不着好,叫他们不要来白费功夫了。”
李文军淡淡地说:“那也不至于,亲戚们要是想过来玩玩,看看我们,我们敞开大门欢迎,好吃好喝伺候。要是又动什么歪心思,想着来我这里弄点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回去,那还是趁早打消这份心思吧。”
听说家里另外两个舅舅也是这德行。
这一次,他是特地杀鸡儆猴,立个榜样。
大舅在他们这里吃了瘪,其他人肯定不敢再这么作死了。
刘铁柱擦了擦冷汗:“知道了。”
李文军看了看表:“火车还有半小时开,你们现在回去收拾东西,我带你们去车站买票。”
刘铁柱和刘小伟哪里还敢说话,忙乖乖站起来,跟着李文军出去了。
刘翠红本来生气,可是见刘铁柱他们要走,眼泪又忍不住流下来了。
李长明看她这样,本来想骂她,可是想想,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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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在招待所前台等着。
这会刚好是交班的时候,前台没有人。
刘铁柱他们也没什么行李,十分钟就下来了。
李文军也懒得多说,慢悠悠在前面带路往火车站走。
若是平时,他理应帮忙提提行李的。
可他实在是讨厌这父子两个,不想靠近,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
反正他们的关系已经这样了。
李文军买了票,递给刘铁柱,说:“大舅,你们回去要踏踏实实干活,要是真心想来我这里打工,再说。虽然你们空手来,我却不能让你们空手走。这十块钱,给你们路上买点吃的吧。”
他掏出一张大团结,放在刘铁柱的手里。
“谢谢。”刘铁柱他们不敢看他,赶紧上了车。
李文军等车子发动,才转身走了。
刘小伟他们看着李文军远去的背影,相对啧啧的咂嘴:“这小子太厉害了。”
“是,好可怕。你确定他比我小七八岁,今年才二十?”
“嗨,可不是嘛?这还能错。你姑来黄铁矿以后才生了他。他最多也就二十岁。”
“那怎么会这么油滑,这么深的城府。”
刘铁柱展开李文军给的十块钱,叹气:“好歹还是赚了十五块。够我们半年吃食了。”
刘小伟翻了翻包里的茶杯,牙刷和毛巾:“这些东西也值几块钱。”他们收拾东西的时候,把招待所桌上的搪瓷茶杯和盘子都拿走了。要不是保温壶装不下,他们也会拿走。
他觉得“大团结”上的编号很眼熟,然后念出了声:“iiivii1325159。”
等等,这不是县废品收购站给刘小伟的那五张“大团结”里面的一张吗?李文军昨天还拿了纸出来念给他听了。
刘铁柱如雪水浇头,手脚冰冷:“特,什么记了号码,必须把这五张还回去才能赎零件之类的话都是李文军骗我们的!!”
刘小伟说:“不可能。要是废品收购站的主任没记下这几张钱的号码,李文军怎么说得出来?他明显是故意跟人家把这张‘大团结’要了回来,然后再特地给我们。”
刘铁柱慢慢点头:“没错,他这是在警告我们。以后我们看到这张钱,就会想起来在他这里吃的亏,就再不敢来惹他了。”
刘小伟忽然觉得包里的茶杯有些烫手。
蛋蛋忽然把一个娃娃伸到刘铁柱面前:“爷爷,这个娃娃值多少钱?”
刘小伟一看,这不是点点的娃娃吗?刚才顾展颜明明拿了放在身后了,肯定是被蛋蛋趁着大人不注意“顺”来的。
他儿子蛋蛋这么小就偷东西……
李文军刚才说的那些话,像是大巴掌一样“”地得打得他脸火辣辣地疼。
刘小伟气急攻心,扬手要打蛋蛋:“小兔崽子。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偷东西。”
蛋蛋抱着头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