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没有退路又防守不了的时候,就只能进攻了。
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李文军回答:“好,慧姐要我办的事情,我肯定要办。而且慧姐也不会害光明。”
要说服别人,第一条,先让对方觉得自己跟他站在同一个阵线上。
这句话果然让陶光慧觉得舒服无比,因为刚才还担忧李文军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她点头:“文军果然识大体,够明智。”
李文军又说:“不过,要我想法子劝陶光明,我需要先知道慧姐为啥想要陶光明离开季如诗,才好对症下药。”
陶光慧觉得这个要求合情合理。而且既然李文军答应劝说陶光明,她也不需要有什么隐瞒。
陶光慧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我们家情况的。虽然现在陶光明在外面晃悠,好像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但是磨炼够了,就算是不回京,也不会永远这么散漫。他的爱人,只能给他助力,不能是个花架子,更不能拖后腿。”
李文军点头:“慧姐觉得季如诗是个好看不中用的花瓶。”
陶光慧忙附和:“可不是嘛。一个不知道哪个小城里来的知青,凭着脸蛋就进了文工团,然后靠着我弟弟的帮忙才坐上了副团长的位置。她还总以为是自己的本事。”
看来陶光慧把陶光明和季如诗的前前后后都查清楚了。
李文军暗暗庆幸自己方才没有贸贸然为季如诗辩解。
陶光慧说完,忍不住又愤愤哼了一声:“这些知青大多都是一个德行。”
知青,知青……
一个念头闪过李文军陶光慧反复强调季如诗“知青”这个身份,却没说季如诗家庭条件到底是什么样。
不然她应该说:一个工人的女儿,或者一个教师的女儿。
从他之前观察季如诗的各种表现来看,季如诗的出身应该不会太差。
陶光慧之所以阻止他们,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门不当户不对,觉得季如诗配不上陶光明。
如果季如诗的出身比陶光慧想象中好很多,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说不定这就是突破口。
不过这个法子,赌的成分比较多,可是想来想去,似乎现在一下子也找不到别的更好法子了。
李文军垂眼沉思了片刻,轻轻用手指点了点桌面。
陶光慧太了解李文军这个习惯动作了。
他思考一个问题,想出答案来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做这个手势。
当然,她不知道,李文军有时候也会用这个手势迷惑身边的人,让人觉得,他马上要说出来的话,是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论。
陶光慧盯着李文军,等他说话。
李文军淡淡地说:“慧姐,虽然都是知青,但是每个知青的出身不一样。所以脾气性格和见识都不一样。要是能查清楚季如诗的来历,就更好办了。”
陶光慧想了想说:“是,还是文军考虑周到,我倒是没想过去深挖季如诗的背景。”
李文军笑:“从季如诗身上直接下手有点麻烦,也会让陶光明的反应比较大,如果从季如诗的父母身上下手,可能会容易很多。甚至,不用跟季如诗的父母接触,直接搞清楚季如诗的来路,直接让她提前返城。不就把他们两分开了吗?陶光明一时半会儿离不开这里,两个人分开两地,又没确定关系,时间长了,说不定到时候陶光明自己就对季如诗没兴趣了。”
陶光慧轻轻一拍桌子:“这个好,这个就是兵不血刃,杀人无形。”
她兴奋而又喜悦,好像一个苦敌已久的将领找到了攻破城池的法子,拿起电话:“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人去查季如诗的身份。”
李文军沉默着,脑子里已经想了好几种结果和应对方式。
以现在的通讯和档案记录水平,等陶光慧查清楚也至少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这半个月,要想办法让季如诗能收服陶光慧。
可是季如诗虽然人品样貌样样出色,可是唯独一条,让她没办法跟陶光慧亲近,那就是她压根就不屑于委屈自己赔笑脸讨好别人。
可是这一点也是让陶光明和顾展颜能接受她,喜欢她的原因。
说物以类聚也好,说臭味相投也罢,其实他,陶光明,顾展颜自己也是这样的人,才会惺惺相惜聚到一起。
所以,最麻烦还是这一个,怎么让陶光慧改变对季如诗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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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光慧一连打了几个电话。
李文军越听心里越震惊。她打电话的对象,级别都不低。
这哪里用半月,只要七八天肯定能把季如诗祖上三代都给查清楚。
跟他估计的一样。
陶光慧办事不在于她找不找得到人帮忙,而在于她屑不屑于找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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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光慧挂了电话,问李文军:“啊,光顾着说我的事了。你是不是也有事情跟我说。”
其实李文军来找陶光慧本来是想来拖住陶光慧,不让她去农贸市场找陶光明,以免她撞见季如诗在陶光明办公室,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大事,可是现在陶光慧这么问,没有事也要想点事情出来了。
他从怀里掏出那三张加了颜色的茶桌手绘稿,笑:“我跟我爸把慧姐和光明送来的木材研究了一下,初步设计了这三套茶桌。所选用的木材都标在上面了。慧姐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如果没有,我们就先把这三套做出来。最后你们再看实物来挑。”
陶光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