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吃完饭,回到家,刚在书房坐下准备喝杯茶,电话就响了。
接通以后,里面传出蔡胜利哀怨的声音:“喂”
李文军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哇哦,干什么啊。老蔡。你一个老革命忽然发出这种声音,很恐怖啊。”
蔡胜利说:“上午你都去了食品饮料厂了。我那个电子元件厂离食品饮料厂只隔着一道墙,你竟然不来。害我白白等了你一个下午。”
李文军哭笑不得:“我没计划要去电子元件厂啊。”
蔡胜利:“是不是我老了,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你就不理我了。”
李文军捂眼:“不是,不是。我这一次是在巡查我自己的企业,连水泥厂都没去。”
蔡胜利的声音稍微恢复了点正常,说:“你还是来吧。我还有几年要退休了。有些事情还是要交待你一下。”
算一下,蔡胜利也五十四了,最多再干十年。
只是,这句话好像交代后事一样,搞得李文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我来,我来。你别这么说。我明早一上班就来。”
挂了电话,他打电话问了一下柳冬梅有关蔡胜利今年体检的情况。
他交代过柳冬梅要留意所有厂长和主要管理人员的身体情况。
柳冬梅说,蔡胜利除了有点高血压,别的都好。
倒是左博文身上发现了癌细胞,已经被李文军送去伊斯坦布尔疗养治病去了。
李文军才放心了。
陶光明本来跟李文军巡视还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
昨天经过宋大虎的事情以后,他忽然又有了干劲,一早就在李文军家客厅里等,顺便蹭了一顿早饭。
“今天去哪里。”
李文军说:“电子元件厂。”
陶光明皱眉:“不是说这一次不去友军的工厂吗?”
李文军在电子元件厂的股份很少。
当初是为了让蔡胜利站稳脚跟才入股。
后来蔡胜利把大部分钱都还给李文军了。
李文军叹气:“老大哥叫我一定要去,我也没有办法。”
到了蔡胜利那里,李文军才发现蔡胜利的头发竟然已经花白了。
这两年他在外面跑得多,都没注意。
蔡胜利叹息:“唉,文军,你怎么看起来永远那么年轻。”
李文军说:“还好,还好。”
蔡胜利说:“我今天是来跟你商量我的继任者的事情。毕竟这个厂以后跟你的企业合作多,所以还是要征询你的意见。”
李文军点了点头:“好,早点培养继任者是对的。”
蔡胜利:“我暂时还没想到很好的培养对象,你有推荐吗?”
李文军有点诧异。他以为蔡胜利已经有人选了,叫他来参谋。
结果是直接叫他来提名。
当初蔡胜利建厂的时候,他是帮了点忙,但是毕竟不是他的企业。
这么重大的事情,不好插手。
有点棘手
蔡胜利的儿子还在读初中
能力还未可知。
大学毕业就来接班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没时间锻炼了。
见李文军不出声,蔡胜利叹气:“你也觉得很为难对吧。我也一样头疼呢。”
其实吧,不是没有人选。
但是从李文军的立场,不好出声。
按照能力和专业水平来说,刘国庆就很适合。
刘国庆现在在跟涂媛媛谈恋爱,听说已经在谈婚论嫁这一步了。
可就算刘国庆跟涂媛媛结婚了,终究不是蔡家人。
讲起来,刘国庆跟李文军的亲缘关系更近。
李文军要是向蔡胜利推荐刘国庆,好像带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一样。
但是除了刘国庆,他又找不到跟蔡胜利关系更近,能力专业都合适的人了。
蔡胜利说:“我之前我是想涂媛媛来接手的。这个孩子呢怎么说,有能力,善于跟人打交道。但是吧,她对搞技术一点兴趣都没有,偏偏喜欢到处跑。”
李文军笑了说:“其实媛媛对技术的敏感性一点都不差。为了接待外宾,她把所有技术参数都背下来了。现在比好多技术人员知道的都全面。说起这个,我想起来刘国庆跟涂媛媛搭档了几次,效果很不错呢。”
蔡胜利一愣,想了想。喃喃地说:“让他们两个一起搞这个厂子。一个管技术和内部,一个管销售和对外联系。如果能行,也算是曲线救国。”
李文军装出惊喜的样子:“诶,这个主意不错,还是的得我蔡老大来。”
心里叹息,我只能这样提醒你了。
蔡胜利说:“我跟他们俩商量商量。年轻人的想法,捉摸不透,就算我愿意带他们,他们也未必肯学。”
李文军:“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
两个人聊了聊最近的技术发展。
蔡胜利问李文军:“你说说,你下一阶段打算怎么走,我好在元件供给上跟上你的要求。”
能追上李文军就是行业老大。
这是现在业内上游供应商的共识。
李文军说:“我们做出电磁干扰。现在要研发防电磁干扰的无线电通讯。因为敌人也会有电磁干扰技术。”
蔡胜利笑:“我就说嘛,你怎么只想着做盾牌,不想着做长矛。说吧。你有什么想法,我看我要怎么配合。”
蔡胜利毕竟是无线电行业的老前辈,所以兼任了无线电研究所所长和全国无线电协会的负责人。
他能给李文军提供的帮助还是不少的。
李文军说:“我想研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