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培年打了个哆嗦,死死咬住了唇。
匪首意味深长看了灰衣人一眼:“没拿到赎金,逃出港城之前,不能动人质,这是行规。”
灰衣人讪笑:“不好意思,老大,我是新人没干过。”
匪首说:“没事,既然没经验,你就先不要拿武器了,以免你误伤人。”
他对旁人示意。立刻有人上来搜灰衣人的身。
从他身上搜出了隐藏的,刀子和各种武器。
匪首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这些东西,好像不是我给你的。你哪里来的。”
灰衣人说:“我没干过这么大的活,有点害怕,就想多带点家伙防身。”
匪首微微点头:“没关系,既然你是新手,就不要拿家伙了,怕枪走火误伤自己人。从现在开始,你就跟着我们看看,反正该你干的活也干完了。”
灰衣人点头,想上车,匪首对他说:“你坐后面那辆。”
灰衣人只愣了一下就乐呵呵的去后面了。
匪首坐到李文军身边,对开车的手下说:“去唐氏百货大门,把这孩子放下。”
他转身看着唐培之:“小朋友,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来,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叫他准备单颗重量一克拉以上的钻石,越多越好,用黑色丝绒袋装好。十分钟后我们在唐氏百货大门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只准他一个人来,不要报警,不要在袋子和钻石上做记号。不然我就杀了李文军。”
唐培之惊恐地望向李文军。
李文军微微点头。
匪首拨通了电话,递给唐培之。
唐培之听到唐兆年的声音,差点哭出来,努力忍着,把匪首的话重复了一遍。
唐兆年在那边颤声回答:“乖仔,不要怕。你老老实实按照李叔叔说的做。爸爸会来救你。”
匪首已经把电话抢了过去,挂掉。
连对他说几句恐吓威胁话的机会都没给唐兆年。
唐兆年听到那边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气得想把手里电话砸了,可是想想还要用它跟匪首联系,又只能收回手,把手机好好放回桌上。
他把保险柜打开,拿出李文军之前才给他的一袋钻石,里面足有一百克拉。
他琢磨了一下:“不能一次给够了。李文军肯定还有后续安排。”
所以拿了一部分出来,只留下十几颗,把其余锁好,再不犹豫飞奔下楼。
外面的保镖立刻跟了上来。
唐兆年回头眼神凶狠地瞪着他们:“不要跟着,也绝对不要靠近我。听明白了吗?”
那些人立刻意识到他要去干什么,忙往后退,停在原处。
唐兆年已经飞奔下楼去了。
他跑到门外,一辆车刚好停下,唐培之被推了出来。
唐兆年一把抱住唐培之,揽到身后。
车上的人对他勾了勾手。
唐兆年看了一眼李文军,把装钻石的袋子扔了上去。
车门立刻关上,不给任何人机会拦截,飞驰而去。
唐兆年转身死死抱住唐培之,立刻进去了。
唐培之硬是忍着眼泪把事情讲完,才开始哭,嘴里还喃喃地说:“对不起,爸爸,对不起。”
唐兆年抱紧了他:“不是你的错。孩子,你做得很棒了。我会把李叔叔救出来,放心。”
他告诉港口的值守人员,如果有人偷港口的游艇离开,不要报警,也不要阻拦。
把唐培之送回家,叫他这几天不要上学,把家里的保安增加了一倍,然后立刻给杨守拙打电话。
杨守拙听完许久都没出声。
唐兆年说:“你去‘文军新城’。等他们上了船,我就把编号告诉你,你打开那艘船的定位。我赶去海参崴跟他会合。他带了个智能手表,一直在给我发定位。”
杨守拙这才哑着嗓子说:“好。”
那边李文军已经在指挥匪首去港口偷游艇了。
有一艘是他朋友的,喜欢把钥匙藏在一个地方。
而且那个游艇停在港口的时候都不会加满油,以防有人偷船。
所以匪首去港口前已经叫人去加油站买了几桶柴油、食物和淡水等物资。
上了游艇,加满油,匪首问其他人:“有人会开这个吗?”
灰衣人:“我会开。”
匪首:“好。你来。”
灰衣人:“往哪开?”
匪首:“先往北,开到公海再说。”
此时正是半夜,星月无光。
只有远处港口的灯光。
这艘船悄无声息离开港城的码头,径直向公海驶去。
匪首一直在一旁默默看灰衣人开船。
灰衣人在公海上,停下来,望着匪首:“一枪杀了李文军吧,反正你已经得到一些钻石了,带着他就是祸害。这里是公海,把他尸体扔海里神不知鬼不觉,也没有人能管你。”
匪首笑了笑,忽然拔出枪,对着他胸口就是一枪。
那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左胸汩汩而出的鲜血:“你怎么……”
匪首说:“你太心急了。不然我还发现不了你的身份。”
其他人吓得全往后退。
就连李文军被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和浓重的火药味混合鲜血的味道激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那人倒在地上,咽了气。
匪首对其他人说:“不要怕,他是个二五仔。我不把他解决了,他就会把我们全杀了。这里是公海,谁也不能拿我们怎么办。来,把他扔海里,把甲板洗干净。我们还要在船上待几天的,别让他烂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