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在双方就位以后,由李文军来发布指令开始计时。
结果李文军忙着开会,晾了他们好几天都没动静。
杨守拙等得不耐烦了,离开穗城到“文军新城”来开会。
刚刚接连打了好几个胜仗,终于闲下来了。大家心情都很好,聚在李文军家楼顶喝茶。
初夏的天气凉爽宜人,晚风带着禾苗和山里的花香一阵一阵,拂动了远处忽明忽暗的灯火和头顶似明似灭的星光。季青韬说:“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的投资项目。”
李文军回答:“有啊,我打算去买个煤矿。”
杨守拙皱眉:“国内?”
李文军说:“国内国外都可以。”
唐兆年摆手:“没意思。煤现在卖不起价。才100块一吨,好多年没涨过了,成本都不够。”
陶光明也说:“这一次,你真的看走眼了。我好几个朋友之前买的煤矿现在都想转手。攥在手里要维护还要交钱给国家,挖煤也亏本,不挖也亏。好多都打算关停了。”
李文军笑了笑:“叫你那朋友卖给我呗。反正我有钱也没地方砸。我们的钢厂,锅炉房都要用煤。”
孔予祯阴阳怪气地说:“可不是嘛。反正你也有钱,不怕亏本。”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这几年研究化妆品,所以化妆化得多,李文军他们总觉得他的气质越来越阴柔,看着越发讨打。
杨守拙皱眉:“李文军,你是不是没打听清楚就动手。现在煤炭是管制定价。国有煤矿都处于严重亏本状态。因为这是关系民生的战略资源。”
其实之前李文军在乌克兰和俄罗斯投资煤矿,他们就觉得很吃亏了。
国内煤炭都卖不出去,还去国外买?!
还要花钱运回来。
李文军说:“知道。”
杨守拙:“所以你如果想着买了煤矿以后涨价卖煤,或者像抬股价一样资本运作抬高煤矿的报价是不可能的。”
李文军说:“我怎么会做扰乱市场和国家经济的事情呢,只会顺势而行。”
孔予祯又说:“哎呦,那就等着赔钱吧。”
季青韬坐直,问李文军:“仆街,你开玩笑吧。”
虽然知道李文军确实很有钱,可是这也不像他的风格。
“真的。我已经叫乌索和雷托都去找新煤矿了。”李文军转头扫了一圈,“你们都帮我留意一下呗。只要是矿好,储量大,价格都可以谈。但是要签订正式的,具有法律效力且承认的合同。现金交易,绝不拖欠。现有的矿工也继续聘用,如果不犯错违纪,保证至少两年内不解雇。”
这句话听着简单,涵盖的要求可就多了。
不能是私人小煤矿,要是国有大矿按照手续依法转过来,还要当地也点头。
就是说黑白两道,中央地方都要摆平。
然后其他几个人交换了个若有所思的眼神:嘶,这来真的。费这么大力气,看来是真的有钱赚了。
关键光他自己亏本没关系,如果要所有人都往上冲,就一定要问清楚了。
杨守拙说:“来,你说说看,你到底为什么就那么肯定煤炭会涨价。”
李文军优哉游哉喝了一口茶说:“你告诉我,之前为什么国家要把煤的价格控制那么死呢?”
杨守拙:“因为老百姓家家都要烧煤,不控制的话,就会有人把价格炒起来,好比一个月工资才30,煤就要三十一吨,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李文军说:“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所有工业项目都是公有的,国家统筹,统一管理。这个厂子生产多少产品,每个产品卖什么价格,都是一张表,直接发下去。好比我们黄铁矿,今年一年挖多少吨铁矿石,去年年底就定了。然后这些矿石再分指标给各个钢厂。株市钢厂每月一千吨,涟市钢厂每月两千吨,苏市钢厂每月一千吨,这样子。然后那些钢厂拿到了,一样按照上面的指标,生产菜刀多少把,生产出来的东西又分别运到供销社,百货商店按量分配卖出去。这种方法,在资源紧张,生产力落后的时候,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大家都要生活,不能浪费。”
杨守拙:“说重点。”
李文军:“所以说,之前是左口袋掏钱放右口袋。煤炭价格低,煤矿亏本也没关系,反正都在国家这一口大锅里,别的厂子有盈利,总体就不亏了。可是后来问题来了,因为在一个锅里转圈,所以价格卖多少,质量好坏跟厂子里没大关系,跟工人更没关系,反正都能卖出去。努力勤奋也没有用,偷懒也不怕,大家都没有积极性,导致了后来国有企业都亏损。国家认识到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所以才搞改革开放。改革开放以后,大家开阔了眼界,看到了外面的世界,见识到了更先进的经营方式,就出现了几年前那种情况,国有企业纷纷改制,大批工人下岗。如果是市场经济。煤炭作为一种商品,价格必须跟着市场走。这点,你们认同吧。”
唐兆年:“认同,这个是肯定的。”
其他人也点头。
李文军又说:“那么问题来了。从1993年开始除电煤外,其他煤炭价格全部放开了。1996年,电煤价格也不再强制执行,而是改为指导价。现在工业在大幅进步,我国的工业体量成倍的翻。煤炭是几乎所有工业都不能少的能源和原料。它的价格怎么可能一直保持在亏本的状态呢?!!这解释不通啊。”
杨守拙抿嘴:“你说的这些文件我都知道。那些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