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庆军讲完就走。
尤小泉叫住他:“你既然都来了,一起吃饭看电影吧。”
董庆军恍惚中刚才好像听到栗背短脚鹎的叫声了,凝神细听却又什么都没有。
我爱你这件事,发于心,止于口。
就这样吧。
他失神地望着远处的山,好一会儿才转回头说:“好。”
董庆军经常带尤小泉去爬山,两个人感情进展顺利。
两个人只谈了两个月就确定了婚事。
大家都感叹:他果然不是随便的人,随便起来不是人,办事速度快到飞起来。
结婚前他说要去爬山,然后一个人出去了一整天才回来。
喜欢折腾归折腾,这的人缘还挺好的。
不管谁家里或是厂里有事,喊一声,他都乐呵呵去帮忙。
不然大家也不会忍耐他的是不是心血来潮,胡乱折腾。
董庆军算是李文军的半个徒弟,又是秦红玲的弟弟,所以肯定要好好办。
“文军实业”全部高层和几乎所有中层都来参加婚礼,是至少近五年以来举办的最盛大的婚礼。
最后借了大学的电影院才坐下。
董庆军好好收拾了一下,剃干净了胡茬,剪短了头发,穿上高定西装,清清爽爽,只要不说话不动,还是很有几分玉面小生的意思。
大家这才想起来,其实他也是“文军新城”数得上的帅哥一个,只是太作践自己,经常把自己搞得很邋遢,导致大家都不由自主把他从帅哥名录里移了出来。
现在看他在台上规规矩矩跟新娘相互鞠躬。
大家都松了一口:“文军新城”里最奇怪的人之一终于正常了。
以后有人盯着他,不让他那么玩命了。
大家也不用为他提心吊胆,担心他出事,牵连自己。
你好,我好,大家好。
李文军叫董庆军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选一个地方,好好去度个蜜月,费用他来出。
结果董庆军跑去乌克兰了。让尤小泉回娘家待着,他自己去黑海船厂和几个研究院,猫了一个月,就回来了。
一回来,他就投入了“全地形车”的研发,然后立刻打回原形,变成了之前那个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样子。
算起来,前前后后也就帅了一个月而已。
一群人只花了一个月就把图纸变成了现实。
今天,兴高采烈拿着全地形车去河滩上试了。
先从河堤上顺着楼梯下去,四条腿各跑各的,像只顺拐的小狗慢慢走到了河滩上。
本来游客就多,现在都围在河岸的栏杆边看热闹。
“他们做的是一只狗吧。你看四条腿,还有关节。”
“不是,都没头也没有尾巴。我感觉像个桌子。”
下到河滩上就是沙滩。
那辆车的腿忽然缩短,“膝盖”上的轮子着地,有人给他卡上了履带,然后在沙地上缓缓前行。
然后这个履带轮上了乱石滩,没走三步,就栽倒在两块石头之间的坑里。
履带也掉了,四条腿在半空中挥舞着。
董庆军骂:“草了,机械组做的履带这么水的吗,这样就掉了。”
有人歇斯底里地回答:“放屁。你们有说会倾倒,头朝下吗?头往下,插销掉了,履带肯定松啊。”
董庆军:“少来,装甲车的履带怎么折腾都不会掉。就是你们做得不好。还有光电组,你们全息扫描是个棒槌啊。这么大的坑都看不见,直接掉进去了。像个一样。”
另外一个人冷笑:“眼睛看见了,扛不住大脑不理会呢。这是我们光电组的问题吗?这明明是智能组的问题。这个智能组特么跟智障一样,设计出来的智能,还要人手来换履带。要是需要人跟着,这个全地形车有个屁用。”
人工智能组:“放屁,再聪明的人也解决不了腿不好的问题。机械组做出来的这种行走方式,多高的智能也只能摔。董庆军都没帮忙,有什么资格来批评我们。”
陶光明一看,大叫:“停,都给我停。吵啥。这才第一版。能顺利从那个楼梯上下来就很好了。董庆军,你这个搅屎棍,不要胡说八道。有你的地方就不太平。”
那几个乌克兰和俄罗斯专家一个月别的没学会,倒是跟董庆军把骂人的话学了个七七八八。
董庆军很得意:“听见没,陶董骂你们像屎一样。只有我像棍子。”
所有人都在翻白眼。
陶光明摸着下巴说:“刚才光电组说得对,换履带这个肯定不行。要想出一个行走方式,或者做微调就能适应所有地形。”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都给我回去琢磨,这不是机械组一个组的事情。这个全地形车最主要就在于行走方式上。走都走不稳,其他还说个屁啊。”
尤小泉和董庆军结婚后,住进了秦红玲之前帮董庆军买的房子。
董庆军明明每年工资奖金都很惊人,却从来不理。
还好秦红玲帮他存起来买了这个房子。
尤小泉现在在“文军研究院”的汽车研发所工作。
两个人三餐都在各自单位解决,倒是挺省事的。
这天下班,尤小泉跟同事一边说一边笑,从小河边路过。
有人指着河边草丛:“诶?那不是董厂长吗?”
尤小泉一看,还真是。
董庆军蹲在那里不知道在干嘛。
她抿嘴笑着跟同事道别,蹑手蹑脚过去,像吓董庆军一下。
结果看到董庆军蹲在那里看一跳毛毛虫。
他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