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打雷的爷爷一眼就认了出来谭道长,说他虽然老了好多,但是样子没怎么变。
道长是闹饥荒的时候,偷了一把豆子,怕被抓,就跑了的。
论辈分,谭打雷还得叫谭道长爷爷。
爷爷对着照片的时候,自言自语地叹息:“你可真傻,跑什么。为了一把豆子,结果几十年都见不着亲人。爹娘死的时候,都没能尽孝。”
谭打雷只字不提这件事,但是帮谭道长修缮道观的时候,格外用心,材料都是用最好的。
谭道长时不时烧点凉茶过来给他们。
谭打雷笑嘻嘻道谢,然后借着还人情的理由,时不时弄点鸡蛋,米油什么的给道长。
那天谭打雷弄了一车菜上来。
谭道长接了:“不用这么多,你太客气了。”
谭打雷:“我们也常白吃您的。再说李董交代要替他报恩的。”
谭道长突然说:“你是谭三牛的孙子吧。”
谭打雷笑了笑:“是。”
谭道长:“村里还好吗?”
谭打雷:“还好,要不我带您回去看看?我爷爷”
谭道长静了静,说:“不回去了。在哪里过,不是一辈子呢。我现在也挺好的。就这样吧,代我向你爷爷他们问好,请他有空来道观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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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叫家具厂、家用品厂、玻璃厂,服装厂和纺织厂开始为这两个酒店特制家具一应用品。
大家一阵愕然,还真的在道观边上修顶级奢华酒店啊。
这是什么搞法?
会有人去住吗?!
连季如诗都忍不住跟顾展颜打听这件事。
顾展颜叹息:“你还不知道我家那个吗?一天天脑子转得飞快,我根本就跟不上。”
子弟学校转制后,已经送走了十几届毕业生。
今年这一届高三毕业的人数更是达到了四百多。
顾展颜每年十月底都会挑一个晴朗凉爽的好天气,给满十八的孩子搞礼,送给他们每人一套印了学校校徽的包了厚厚书皮的结实本子和钢笔,要他们在上面写下从今往后人生发生的事情,十年后再带着本子回来相聚。
礼上,还会有往届毕业生来发言。如果不能出席,这些学姐学长也会写信过来,委托顾展颜代表他们鼓励学弟学妹。
这一次顾展颜念的是韩冬冬的信。
韩冬冬不久前获得了国际舞蹈大赛的金奖,已经被英国一个著名的舞蹈团录取了。
她现在已经成了“文军教育”的金字招牌。
韩冬冬的信上说:“追寻梦想,什么时候开始都不会迟。只要坚持,不管多远的路都能到达。”
今年的成年礼有些特别,因为有一批孩子毕业后就要去参军。
他们身上戴着大红花,被全校师生欢送离开。
李慎行跟李谨言今天刚好站在一起,就指着那些人问李谨言:“他们为什么要参军。参军很好吗?”
李谨言淡淡地回答:“人生的选择而已。”
李慎行似懂非懂。
李谨言只能又说:“继续读书,或者参军,或者出去社会工作,都是每个人根据自己的情况和喜好作出的选择。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我爸说,人最重要的是遵从自己的内心,不被外界影响的一直做一件事情。比如说,当医生很好,受人尊重,救死扶伤,可是你怕血,就算逼着自己去做,大概率也是做不好的。因为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这件事。相反的,哪怕是最被人瞧不起种田,抹灰,只要你喜欢,用心去做,也能成专家。”
李慎行又问李谨言:“你会去参军吗?”
李谨言摇头:“不会,我要上大学。”
李慎行抿嘴:我肯定考不上大学,而且我不喜欢读书。可是不考大学就没法打篮球,那我要去做什么?
李慎行又问:“军队有篮球队吗?”
李谨言说:“有。我看全国篮球联赛里,有八一队。”
李慎行眼睛一亮:“他们怎么选拔?”
李谨言:“我不太清楚,要去查一下。”
李慎行就开始琢磨这个问题,以至于晚上吃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这一阵子李慎行挺努力的,李文勇对李慎行的态度也温和了很多,经常主动跟他聊天。
这会儿见李慎行情绪不对,他问李慎行:“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愿不愿意讲给爸爸听。”
李慎行:“爸爸,我去参军怎么样,去八一队打篮球。”
不是说不好,是我不舍得。
可是以李慎行的脾气,直接说不让他去,他反而就会钻到牛角尖里非要去。
李文勇沉默了一下,说:“你还小,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还不够多。等你再大点如果还想去,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就算是打篮球也不一定非要去参军才能打。”
睡觉前,他跟柳冬梅说了这件事。
柳冬梅也愣了好一会儿。
就一个儿子,她也不舍得送去参军吃苦,而且可能几年看不着。
李文勇说:“我们要多带他出去旅游,多带他见一些人,涨涨见识。说不定,他会喜欢上别的职业。”
柳冬梅点了点头:“是,他还小。不要慌。”
“文军新城”里那么多种专业,李慎行只要喜欢上一种,都好。
李文勇又跟李文军说这个事,拜托李文军带着李慎行去各个厂里走走。
自从建水泥厂向李文军求助过一次以后,李文勇就再没有这么郑重地拜托过李文军。
李文军说:“好,这个想法挺好的。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