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振华说:“知道了,我们一定会调动所有资源来应对。”
酒店经理有些慌,想不到李文军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没有任何缓冲直接就报案。
李文军又对公关部经理和陶光明说:“劳烦陶董和经理去联系国家和省市级电视台,各级报纸,我们要把这事闹得越大越好。”
陶光明知道,只要是李文军叫他“陶董”的时候,就是到了很重要很严肃而且下了决心一定要办好的时候。
他心里就算有顾虑也不能说了,忙点头:“好的。”
“接下来,卫生局肯定要来我们的食堂和酒店查。所有人一定要配合,不要遮遮掩掩。他们是来帮我们证明清白的。大家请记住这一点。”李文军转头看了一圈,目光停在瞿兰溪和杨守拙身上,“酒店那边,可能要瞿董和杨董亲自坐镇。”
这意思,就是要防止有人再暗中动手脚,无中生有。
万一发现了,瞿兰溪和杨守拙就自己直接处理了,不用他插手。
瞿兰溪点头:“好,知道了。”
从李文军那里出来,瞿兰溪对酒店经理说:“你暂时休假吧,等这件事情过了再说。我会亲自跟人力打招呼的。现在就把你的工卡交给我。”
工卡一交,连酒店办公区域和后厨都进不去了。
他办公室里还有很多不能见光的文件呢。
经理急了,说:“瞿总,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怀疑我是内奸。我可是在你父亲手下干了十年老人了。”
瞿兰溪飞快地皱了一下眉:“不用想那么多,就是一个正常处理程序而已。你既然说自己是老员工,应该更清楚公司的章程。”
老人又怎么样?!
老人犯了错一样要负责任!!
而且,现在明明是她管事了,这些人怎么一有事就要提瞿自常呢?
讲句不好听的,出了这种事,不管真假,经理都有责任。
刚才李文军都说得那么清楚了,就差戳着经理的头来告诉瞿兰溪“他就是内奸”了。
她怎么可能还让他自由出入?!
经理抿嘴,不情不愿地把工卡掏出来才走了。
瞿兰溪轻轻叹了一口气。
杨守拙刚才一直默默靠在栏杆上,远远旁观瞿兰溪处理。
这会儿,他才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瞿兰溪的背说:“不要慌。李文军已经有把握赢了,只是给我们一个机会整顿内部,站稳脚跟。”
去年瞿兰溪担任酒店集团董事长以后,做了一些改动。
其实她本意不是要换掉人,只是觉得管理方法太落后,想改革一下,跟上时代。
集团这么大,下属酒店这么多,势力错综复杂。
改革的结果就是动了一些人的奶酪。
比如采购权,之前是各酒店自己采购,定期交报表到公司就行。
这样虽然灵活,却也滋生了许多贪腐的机会。
上报的表格和实际的表格是两本截然不同的账,采购价虚高,差价都进了管理层的口袋。
这也就算了,关键有时候为了吃回扣,采购的东西压根就不符合集团的要求。
还有人事任免权,之前集团也是完全下放给酒店经理的。本来也是为了方便经理建立管理队伍,结果有些人,就把这个权利看成了吃大锅饭的途径。家里什么阿猫阿狗都塞进酒店。
人事和财务这些重要岗位都是自己亲戚,然后串通一气欺上瞒下。
集团来查还查不到。
就连服务员都是经理的亲戚,眼睛长在头顶。别说是提供星级服务,就连普通酒店的服务都比不上。
还有就是内部销售定价权,本来集团给每个酒店的经理每个月一定数额的优惠价和免费房间,是为了让经理招待合作方和拓展业务。
结果这些经理也拿来做生财工具。
这几条组合下来,把好好的酒店弄得乌烟瘴气,服务一年不如一年。
要不是有瞿家这个金字招牌撑着,有些酒店早就被降级了。
现在瞿兰溪一搞改革,把这几个权利都回收,断了某些人的发财路。
这些人就意见很大,在下面搞各种小动作。甚至拉帮结派,想要把瞿兰溪踢出董事会。
瞿兰溪心里很清楚,为了平稳过渡,才隐忍不发。
“文军酒店”的这个经理就是个典型案例。
综合了所有问题。
李文军分明是看清楚了局势,在帮瞿兰溪找机会抓典型,整顿内务。
瞿兰溪微微点头,勉强笑了笑:“知道了。”
-----
“地沟油”这个报道的不良后果,在李文军找瞿兰溪他们开完会,才慢慢显示出来。
瞿家其他酒店的生意也锐减,在港城股市的股票连续五天下跌。
李文军要杨守拙不要慌,也不要砸钱去抬,很快会起来。
杨守拙自然是明白,可是看到瞿兰溪总皱着眉,他又忍不住悄悄想办法抬一抬股价。
其实李文军也在买瞿家酒店集团的股票,这让杨守拙更紧张。
因为不知道李文军到底想干什么,所以李文军买多少,他就买多少,确保他手里的股份不会低于李文军。
万一这一切都是这搞出来想要吞并瞿家酒店集团的计划呢?
他总是要防备一下的。
唐兆年和季青韬,甚至是崔震东他们都习惯了跟着李文军买。
所以散户卖着卖着,发现不对劲,又开始往回抢。
于是瞿家的股票跌了五天之后就企稳了。
大家知道这种稳定,就是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