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明脸色一僵,拿起来:“不可能。我称了重量,量了体积。比重差不多。”
他把那“老僧”拿起来,伸到李文军面前:“金星墨玉,底色如墨,斑点似金,不会错。”
李文军没接那玉石,只说:“比重是差不多。你这里有磁铁吗。”
陶光明点头:“有,办公桌里刚好有磁铁,是从农贸市场那帮奸商那里没收来的。他们把磁铁吸在秤盘下,短斤少两,欺骗顾客。”
他不知道李文军要干什么,一边说一边拿了一块吸铁出来递给李文军。
李文军把那吸铁往“老僧”上一靠。
吸铁竟然直接吸上去了,吸上去了,吸上去了……
陶光明就算是再不懂玉石,也看出问题了,瞪大眼睛,气得大叫了一声:“我擦!!”
“老实说,你这盒子都比这块石头值钱。”李文军站起来,“走吧,带我去找那工匠,趁着他还没把原石转移走或者切开,赶紧。”
陶光明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跳上了车:“,竟然还有人敢在我眼皮底下黑我,真是气死我了。亏我看他是个老工匠,那么信任他。老子真是瞎了眼了。”
李文军安慰他:“这东西太值钱,难免让人见财起意。再说你也是第一次干这种活,被人骗也不奇怪。以后有经验就好了。”
陶光明气得眼睛都红了:“,我真佩服他,这么短时间哪里找来的石头,还能模仿得这么像。老子等下非揪着他好好问问,有这点本事,走正道老老实实赚手艺钱不好吗?要学人家偷东西。”
李文军却不出声。其实他除了愤怒,还很兴奋。
没有想到,在这个年代,这个小县城里,还能遇见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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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光明把车停在一个巷子里,跳下车,一脚踹开了紧闭的门:“出来,孙老头,你给我出来。”
里面的人吓得忙躲进了后面的房间。
一个老头坐在工作台边,手上忙不迭往桌下藏东西。
李文军眼尖,瞥见他手里的东西正是他几天给陶光明的原石,松了一口气。
只要东西还在,没变样,他就有办法叫这人交出来。
孙老头嘴唇打颤,却还嘴硬:“陶光明同志,你这样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陶光明气笑了:“快点,叫公安来吧。”
孙老头不动:“你要干什么?你要我帮你雕玉石,东西都交给你了,钱货两清,出门不认。”
陶光明把那个“老僧”摆在孙老头面前:“你睁着眼睛说瞎话。看看这是我给你那块石头吗?欺负我不识货,就用一块不值钱的石头来冒充。”
孙老头梗着脖子:“这就是这一块。”
陶光明气得伸手就要给孙老头一巴掌,被李文军拉住了。
要是真动手,本来他们是来讲理的就变成来打劫的了。
再说孙老头瘦瘦小小的,等下陶光明一巴掌把他打出毛病来,就麻烦了。
李文军淡淡地说:“孙同志,你也是几十年的老工匠了,好好看看这块,真是金星墨玉吗?”
孙老头梗着脖子:“是不是金星墨玉都是他给我那块。”
李文军拿起那个“老僧”:“这雕工真不错,禅意悠远,形神兼备,很有收藏价值。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一看就知道雕这个的人,把大半辈子的心思都花在这上面了。”
孙老头盯着那“老僧”,眼神温柔起来,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就算是块烂料子,也是他费了许多心思的作品。
李文军摇头:“雕工是好,可惜石头是假的,可惜了费的这些工夫。”
他把那“老僧”往台子上一磕,老僧立刻从中间裂开。
中间漆黑如墨,没有半点金星。
陶光明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骂出了声:“我擦。”
李文军慢悠悠地说:“你用黑色卡瓦石钻洞点金漆再抛光,也只能骗骗陶光明这样的外行人。点金漆只能点到外面,里面却还是全黑的。这东西,一文不值。”
老孙头没想到他这么狠,竟然直接把“老僧”砸碎在他面前,额头上冒出冷汗来。
陶光明也缓过来了,冷笑:“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你为什么要在外面仿造成金星墨玉的样子来。”
李文军接着说:“现在可以叫公安了。陶光明的金星墨玉从哪里来的,谁给他的,他能说的清清楚楚。你能吗?只要查一下就知道你的黑色卡瓦石,从哪里来的了。你现在把我们的石头拿出来,我们念在你年纪也大了,就放过你。你要是现在不拿出来,等下我一样可以带走,以后你再在这一行就别想混了。”
孙老头的嘴唇哆嗦了许久,终于垂头丧气把手从桌下拿出来,把石头放在桌上。
陶光明立刻拿了起来递给李文军。
李文军往外走。
孙老头摸着墙边想往后面跑,却被陶光明用手指着鼻子瞪着,又只能乖乖回来坐下了。
李文军又回来了:“嗯,是这块。”
陶光明忙把那块石头接过来,收在了兜里。
李文军却不急着走,问了孙老头:“说吧,是谁指使你吗?”
孙老头结结巴巴:“没……没人指使。”
李文军眯眼:“陶光明三天前才给你的玉料。要不是有人一早就给了你,短短几天,你去哪里弄差不多大小的黑色卡瓦石?”
孙老头瞠目结舌,答不上来。
黑色卡瓦石的产地离这里一千公里,这个年代交通不便,物流不发达,就算是有朋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