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勇闷哼了一声当是回应了。
李文军觉得他好像不信,试图解释为什么这一次钱比上一次多了那么多,又说:“卖石头这种事,就是看眼缘。喜欢的人,倾家荡产也要买。不喜欢的人白送也不要。”
李文勇笑了一声,声音明显有些敷衍:“这个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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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球员已经在篮球场上等着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篮球比赛前一周,所有队员都可以不去上班,安心练球。
特别是身为一线工人的队员,怕受伤影响比赛。
这关乎于每个矿区的面子,所以矿区领导也都很重视。
黑3号孙杰对李文军一抬手,打招呼:“呦,军少。”
李文军看到孙杰难免想到赵林和他都在追郑玉莲的事。
现在越看越觉得赵林没有胜算。
孙杰简直就是这个年代电影里那种男主角,浓眉大眼,面庞方正,正义凛然,虎背熊腰,声音洪亮。
孙杰被李文军打量得心里发毛,直往李文勇身后躲,瞪着李文军问:“干嘛?”
他可领教过李文军打架的厉害,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而且很有技术。李文军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把他。
这个太可怕了。
他的胆怯是对脑力和体力都比他强的人出于本能的敬畏。并不是因为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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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勇眯眼盯着李文军:“你要么就不来,要么就这样盯着队友看,到底要干嘛?”
李文军眨了眨眼,讪笑:“啊,我是觉得孙杰当我的男模挺好的。”
这句话也是真心话。
孙杰1米9的身高,上半身倒三角,下半身长腿,其实真的很符合男模的标准。
说起来秦红玲如果不弯腰驼背含胸,也是够女模特的标准的。
孙杰松了一口气:“呼……我还以为你又要打我。”
李文勇翻白眼:“看你把人吓得。”
“白长那么大个子,原来怂货一个。”李文军喷笑出声,“好好的,我打你干什么?我又没病。”
李文勇不耐烦了:“开始练球吧。不然你这滑头,能没话找,把一整天都混过去。”
队友们忍不住笑起来。
李文军讪笑:“哥啊,瞧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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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的时候,就是由李文军和李文勇轮换带队,模拟比赛。
两边的人都是按照身高和技术特点搭配。
李文勇的位置相当于控球后位,李文军则打小前锋。
每打15分钟左右,就休息一下,然后总结一下两边的优缺点,调整再打。
李文勇参加了好几次省里的篮球赛,对各个传统强队的特点也很熟悉。
去年差一点就拿了冠军,最后输给了钨矿队。
说起来,省里各个矿区也就三支队伍比较强,钨矿,磷矿和黄铁矿。
所以每年前三名都是这三个矿区轮着来当。
只要干掉另外两个,他们就是冠军。
李文勇说:“这一次有了军少和维修队的几个同志的加入,我们的胜算大了很多。之前我们就是灵活度不够,力量和稳重有余,只能跟人硬碰硬。这一次我们要向维修队学习,改变打法,要变得更灵活一些。”
李文军忽然意识到,其实他在考验李文勇有没有带队能力的同时,李文勇也在考验他值不值得成为队友。
只是李文勇没想到最后玩脱了,输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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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了两小时,眼看太阳大了,大家就收工回去休息了,说好明早8点再来。
李文军见那个卖冰棍的小孩又来了,忙叫他:“刘大海,来来来。”
他正又热又渴。
刘大海也认出了李文军咧嘴笑着跑过来了:“要几根。”
李文军:“十根绿豆的。”
刘大海:“好嘞。”
李文军把冰棍分给了队友,问刘大海:“老王头是你们村的吗?”
刘大海:“是。”
李文军:“怎么最近没看见他人?”
刘大海说:“你不知道吧。老王头摔伤了,喝多了一头栽到了沟里,还好被发现得早,不然就直接淹死了。”
李文军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刘大海:“就上个月。他说自己发财了,然后买了一大瓶酒,全部喝了下去。谁知道……这就是乐极生悲吗?”
李文军轻轻叹气:这么说,倒是他害了老王头了。
刘大海咧嘴笑:“不过,他恢复挺快的。昨天我看他已经出来溜达了。”
李文军点头:“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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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海走了。
队友们都说:“军少,你挺心善的。”
“是啊,还关心孤寡老人。”
李文军笑了笑:“看着可怜。再说我也常跟他打交道。”
其实他自己也曾是孤寡老人,知道那个孤独,寂寞的滋味。
不同的是,他有钱,老王头没钱,而已。
他看到老王头就忍不住想起曾经的自己来。
更重要的是,重生之前,他是在堆里找到刘翠红的。刘翠红跟着老王头捡,收破烂,才熬到了李文军找到她的时候。
当时老王头用他那不太灵光的脑子和含含糊糊结结巴巴的叙述告诉了李文军顾展颜她们的遭遇和后来发生的一切。
老王头,这个整日游荡在矿区却不被人所注意到的幽灵,最后却成了一切的见证者。
老王头说,他做这一切,只是为报答李文军年轻的时候,曾在炎热的夏日里给了拾荒路过的他一碗水、
从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