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洗劫一空的人坐在凌乱的家里嚎啕大哭。
那些人抢完了就放火,整个矿区到处都是火光和打砸的声音。
把其他地方都抢完了,他们便把目光投向了“文军实业”。
“李文军的东西值钱啊。”
“对啊,几个园区随便进去一个,拿点东西,下半辈子都够了。”
然后这些人就分别扑向“文军实业”的医疗、研究,生产,办公,教育和住宅园区。
去生产区和办公区的人最多。
可是所有园区收到李文军的命令后,都把铁门关紧,电网开启。
所有保安在待命。
那些人冲不进去,就用刀和斧子砍门,还有人搬了梯子来,然后被电得落下来。
还有人剪了电网往里跳,刚落到地上就被保安按住一顿痛打,捆起来,放在墙边。
很快警察和军队也来了。
因为这个生产和研发园区是军工重点单位。
军队和警察先赶到的是生产和研究园区,然后是教育和医院园区,最后才是住宅和办公。
还有谭打雷他们这些在“文军实业”干活的村民,也赶来制止。
那些村民害怕起来,一哄而散。
黎明时分,暴乱才终于完全结束了。
矿区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到处冒着青烟,到处是散落的碎片和。
“文军实业”的人们像是冬眠醒来的虫子一样,纷纷推开园区的门和家门走了出来,然后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有人把自己吊在了矿区门口的大门上。
那已经冰冷的尸体,在寒风中晃动、摇摆,没有任何声音,却像个钟摆在敲着丧钟,让所有人都浑身发抖。
有人在哭,有人在叹息,有人吓得几近昏厥,有人却在咒骂,有人踉踉跄跄茫然四顾,然后跪倒在地上起不来。
大家才深切地感受到李文军那数量惊人的保安和加高加固围墙大门的作用了。
其实黄铁矿迟早会倒闭的事情,大家都是心里有数的。
可是没有人能像李文军预见到这么惨烈的状况。
如果不是李文军提早防范,别说几万人的心血,十年的努力会一夜化作灰烬,就连大家的性命安全也很难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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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归哭,闹归闹,矿区职工打砸抢之后还是要为以后的生活考虑。
黄铁矿资产清算,四月份就完成了。
所有工人的工龄买断费用都发下去了。
李文勇觉得自己身上这会儿才是一身轻松。
压在他肩头的重担终于卸了下去。
李文军让谭打雷和陶光明敞开了招矿区下岗的职工,提供施工和几个园区的清洁岗位。
可是还是有人不满意,说李文军在剥削他们,然后拿了工龄买断工资就到市里,省里,沿海城市去闯荡了。
在李文军看来,这些都不是问题。
只要不来妨碍工厂的正常运行,不威胁到他家人朋友的安全,他们怎么作妖是他们的事。
当然,其中也包含了李文军和被李文军督促的陈克己、陶光明等人背后付出的努力。
黄铁矿那块老旧的牌子被摘掉的时候。
还是有人唏嘘不已。
几十年的辉煌,败落的时候,连个像样的告别会都没有。
李文军把那个旧大门拆了,重新修建,造型跟新桥那边遥相呼应,一扫之前阴暗破败的感觉。
从此只有“文军实业”再没有黄铁矿了。
矿区的这些排屋经过地震和这一次的打砸抢已经破败不堪,不能住人了。
李文军跟县里市里谈了一下。
照理说黄铁矿破产,当初矿区跟县里租的地要还给县里,所以他要把租地协议转为跟县里签。
他顺便把矿区剩下的地都租下来。
李文勇就搭了他的顺风车,把水泥厂的租地合同也转换了。
县里市里自然是求之不得。
李文军扩大生产,才能解决就业和税收。
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候,他简直就是定海神针,诺亚方舟。
他和李文勇前脚刚从县里出来,后脚就有人进去跟县里谈租地的事。
他们要租的就在李文军他们后面的山上。
县里很为难,来的人他们得罪不起,李文军他们也得罪不起。
然后他们一查,那个山,当初是没有租给矿区的,立刻就跟对方说:“你们去跟村里直接谈,谈好了再来跟县里说。只要村里同意,我们县里没意见。”
对方明知道他们在踢皮球,也懒得跟他们掰扯,笑了笑说:“哦。哪个村?”
县里人看了看地图:“属于三个村,袁家村,大岗村和王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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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又开始扩建工厂。他把污染小,噪音低的,比如手机,家具,家电,自行车之类的放到新厂区去,把污染重的,比如金属表面处理,橡胶,汽车,摩托车加工留在旧厂区这边。
那边的工厂跟这边的工厂分别修围墙,中间修个高架人行通道,方便人员不出门就能往返于两边。
趁着修建工厂,他顺便把矿区破烂的路和绿化全部重新修了一遍。
那个好多年都没有正式启用过,篮筐都被人拆走了的篮球场也被重新修了一下,做成了最先进的室外篮球场。
这算是他留给矿区曾经生活过的人最后一个地标。
半年以后,除了办公园区的那几栋楼,就看不出半点黄铁矿之前的痕迹了。
陶光明问李文军:“黄铁矿的事过了,是不是要把保安清理掉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