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凯微微一笑,在衣兜里拿出证件:“我是省纪检三室主任冯凯,起来吧,跟我们走。”
唰的一下,蒋怀成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毫无血色,脑袋更是嗡嗡直响。
这还真是祸从天上来,难道今天真的冲撞到了哪位神仙?先是被打,现在又被纪检找上了门。
蒋怀成的腿有些软,是被两个人拖走的,然后上了一辆面包车,疾驰而去。
段巧英早就接到了蒋怀成电话,当时她正在家里跟几个老娘们儿打麻将,而且手气正好的时候。
想着蒋怀成能自己给她打电话,说话还中气十足的,肯定没啥事儿,决定再玩儿两把。
然后,她就把蒋怀成彻底的忘到了脑后,直到晚上十点多,牌局散了。
她躺在床上,才突然想起,他男人被打了,还在住院呢。
急忙起来穿衣服,还不忘化了个妆,只是她这模样,化妆之后,还不如不化。晚上出去,真有点吓人。
就在她背上包弯腰穿鞋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砰砰砰……”
段巧英怒气一下就上来了,怒声骂道:“小犊子,都他快十一点了才回来,肯定是去找那个张昊了。”
骂完,伸手开门,张嘴还要骂,突然看到门外站着十多个人,还有戴着大檐帽的,这让她心里一惊。
“大半夜的,敲我家门干什么?”
冯凯亮出了证件:“你叫段巧英对吧。”
段巧英眼角一阵狂跳;“我是!”
冯凯也没废话,对身边的两名警察说道:“带走!”
“干什么?干什么?”段巧英色厉内荏的一声声厉吼。
对面的门开了,一个女人的脑袋探了出来,然后又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脑袋。
紧接着,楼上楼下都传来的开门声,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有热心的邻居,手里还拿着家伙。
估计是以为谁家进了贼,可看到是警察在抓人,又把家伙藏到了身后。
“打扰大家休息,对不住了。”冯凯跟居民道了个歉,然后带着人进了屋,“搜!”
“头!”一个人说道:“这台新冰箱里有钱,十一万!”
“头!”另一个人说道:“沙发垫儿下面,搜到三万,还有一万三千美金。”
“这里还有,七万人民币和两万港币。”
“这里,金条十六根,金银首饰若干。”
“头,卧室床垫下面……”
几个人忙乎到凌晨三点多,才搜查完毕。
钱、金银首饰、古玩字画摆了一地,一名工作人员拿着相机开始拍照留证。
冯凯问身边一个年轻人:“一共多少钱?”
年轻人说道:“不算金银首饰和古玩字画,只是现金就有七十六万多,触目惊心。”
冯凯说道:“收拾收拾,我们回去!”
袁中杰也一夜没睡,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强打精神,等待着冯凯的消息。
“……”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袁中杰精神一振,按灭了手里的烟头。
“进来!”
冯凯推门一进来,连他这个老烟枪,都差点被呛个跟头。
“领导,你这是抽了多少烟。”
冯凯把手里的账本放在办公桌上,来到窗前,把窗户打开一条缝。
“漂亮!”袁中杰兴奋的一拍桌子,“你找个地方睡一会,明天我就去二号院。是到此为止,还是继续深挖,要看那两位的意思了。”
冯凯点点头:“我去办公室,搭个凳子睡一会就行。”
“去吧!”袁中杰说道:“我也在办公室眯一会。”
廖庆生早早的来到了办公室,昨晚他也一夜没睡好。那位,曾经在辽省任职十多年,到现在影响力还非常的大。
如果蒋怀成的案子坐实,他肯定要面对那位的强大压力,不过,这他还顶得住。但再深挖下去,就触碰到了那位的根基,等于跟对方开战了。
廖庆生眉头紧锁,跟对方开战有利有弊。弊端是,一旦开战,那就是不死不休。好处是,一旦那位的影响力清除干净,以后他在辽省会一马平川,不会有任何阻力。
这时,他秘书敲门进来:“领导,袁中杰来了。”
廖庆生说道:“让他进来。”
秘书退了出去,袁中杰进了办公室:“蒋怀成全部交代了,在他家里搜出了七十六万现金,还不包括金银首饰和古玩字画。”
说完,把手里的账本还有照片放在了办公桌上。
廖庆生拿起来看了看,然后一阵沉思,心里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好一会,廖庆生起身就往外走:“你在办公室等我。”
袁中杰点头:“好!”
他知道廖庆生去见谁,接下来是风平浪静,还是狂风暴雨,就看那位的心思了。
廖庆生到了隔壁的一号院,进了办公楼,来到简政学办公室门前,抬起手轻轻敲了两下。
“进来!”里面传来简政学的声音。
廖庆生推开门走了进来,简政学笑着说道:“什么事儿啊,你还亲自跑过来了。”
廖庆生把账本和照片放在了简政学面前:“你先看看。”
简政学拿起来,眉头就是一皱,然后慢慢的放下。
“你是想继续往下挖?”
廖庆生点头:“已经到这个程度了,我们不妨彻底的来一次大清扫。”
简政学站起来,转身看着窗外,好一会儿才冰冷的说道:“那就挖吧,到时候我亲自进京。”
随着简政学的一句话,一股暗流开始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