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外面,冯智戴孤独的坐在台阶上,倚靠着柱子,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悲剧的发生,唉……
回顾整件事情的经过,这件事到底是谁错了呢?
是侯爷?他不该负气而走,离开马上临盆的孕妇。
没错,侯爷确实有责任。但起因不在他。
那是金氏姐妹?或者说是新罗的权贵?他们太贪心了,所以触犯了侯爷的底线,否则侯爷也不会发怒。
可他们虽然是降将,但终归出身新罗,人都有私心,换了谁都在所难免……
唉……算来算去,又是一本糊涂账。
也许本就没有什么对错,大家都没错,只是眼界不同导致了选择不同,谁都没想到,选错了是有沉重代价的。
哇、哇……
宫中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打断了冯智戴纷乱的思绪,随即他一个机灵回过神来,噌的一下站起身。
“生了!”
紧接着,里面就传出了公主金胜曼的嚎啕大哭,“姐姐……”
一瞬间浇灭了冯智戴所有的喜悦,嘴里喃喃道:“唉,这孩子也是命苦,刚出生就没了娘亲。”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冯智戴愤怒抬头呵道:“混账,何人敢在宫中纵马?来……侯、侯爷?”
“这怎么可能?”
冯智戴使劲揉了揉双眼,这不是做梦,真的是侯爷。
可是,至少要两天两夜的路程,侯爷竟然两天一夜就赶到了,他们怎么做到的?
萧锐翻身下马,飞奔而来。
“侯爷,智戴对不住您……”冯智戴哭着抱住了萧锐。
“不怪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哦哦,孩子刚生下来。但是、但是女王可能……里面公主在哭。”
萧锐心头一沉,即便是早有预期,真面对的时候,心头也是刺痛的。虽然金德曼名义上只是个侍女,但自己不是传统贵族,对于跟了自己的女人是有感情的。
推开殿门,萧锐快步走了进去。
殿内众人全都愣住了,大气不敢出,唯独剩下公主和孩子的哭声。
“你们带着孩子出去照顾,智戴,照顾好孩子。公主和我留下。”萧锐面无表情的下令。
公主金胜曼回过神来,愣神片刻,再次哭喊道:“你还知道回来呀?你不是走了不要我们了吗?”
“够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把眼泪收回去。”萧锐训斥道。
“要你管我?”公主大步走到产婆身边,一把夺过孩子,“姐姐临走前让我照顾孩子,我们母子不要你管。”
萧锐真无语这个长不大的公主,大声喊道:“智戴,带他们所有人下去。”
说完,走到女王身边,伸手到对方脖颈下方去,看看还有没有颈动脉。
“你干什么?你不准动我姐姐……”
“住口!不懂事不要在这里添乱,滚出去!”萧锐已经在发怒的边缘了。
冯智戴连忙劝解:“公主,侯爷是看看能不能救女王。”
“他?他……早干嘛去了,人都断气了……”金胜曼不信。
“哎呦,您快别说了,侯爷是当世神医,如果连他都不行,那就……我们别在这里影响侯爷,快些出去吧。孩子刚出生,怕是会饿的。”
想起孩子,金胜曼这才理智些,连忙配合着出去带孩子。但心底里,她是不信萧锐能救活死人的。
萧锐长叹一声,“也许这件事是我不对,愧对于你。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听到,但愿你能听到我说话。”
“幸得你还一息尚存,但生产孩子失血过多,几乎耗尽了你全部的元气。能不能救回你来,我也不敢保证。我先用丹药保住你的生机不散,但最多只能保你三日。”
“三日内,我会竭尽所能的救你,但最重要的是你要坚强,只有你有强烈的求生yù_wàng,才能激发出身体回阳自救。”
“千万不要放弃,哪怕是为了孩子呢,你总不能让他一出生就没了亲娘吧?”
亲手给女王喂下丹药,感觉到了脉搏里一丝生机回现,仿佛是女王潜意识的回应,萧锐点了点头,“那就让我们夫妻一起,跟阎王爷争一争。”
说完,从身上取出急救器材,先是帮她清洗缝合剖腹产的伤口,然后施展金针渡劫,把内力一点点渡入女王体内,帮助她行开药力,同时尝试唤醒体内生机。
……
西边战场,高句丽变法已经快两个月了,铁血手段是行之有效的,随着越来越多的百姓分得了土地,拥护朝廷、自发加入变法大军的人也越来越多,就像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样,高句丽变法之路再也无人可以阻挡。
但三分之一的土地和人口,毕竟还是少了点,鱼塘就这么大,能养多大的鱼呢?
兵员骤增的渊盖苏文自信心也膨胀了,竟然把目光落在了大唐的占领区。
也自从国内城和乌骨城陷落,大唐收下第二道防线的两座大城之后,并没有一点扩张的意思,只是派人接收了两座城池以东二百两的地盘和人口,不再前进一步。
渊盖苏文原本有契丹靺鞨死士四万,王城守军两万,国内城溃兵三万,合计九万兵马。
现在通过变法,骤增十万护法生力军,合起来差不多二十万大军了,虽然战斗力可能十分拉胯,但摆出去的架势很唬人,谁还敢小看?
其实他也知道,这十万新兵,都是冲着当兵分田的优惠政策来的,根本没什么战斗力,甚至都不愿去前线打大唐。但正因如此,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