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莫贺咄带领五万兵马在玉门关外一百里,见到了领兵的突厥军师赵德言。
双方会面,赵德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骄傲的问道:“你就是西突厥新起之秀莫贺咄?带着五万兵马,来势汹汹的样子,是不打算交出萧锐了?”ν
莫贺咄打着马虎眼说道:“什么萧锐?本王不认识,颉利想趁乱对我西突厥出手,何必找借口?来战,别人怕他颉利,我们西突厥不怕。”
赵德言眉毛一挑,脸上的笑容很快变成了冰冷,感觉自己被藐视了一样。
挥了挥手,“好,好胆色!既然如此,那就是没得谈了。不交人是吧,我们会自己去找!一通鼓后,就是尔等死期。”
莫贺咄仿佛丝毫不怕,哪怕有着人数上的劣势,霸气调转马头回去整军。
一通战鼓过后,双方拍马冲阵,厮杀在一起,一场骑兵的对决,杀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玉门关的斥候一直关注着战场,直到双方分出胜负,这才派人快马回城通报。
“报,将军,西突厥五万大军跟赵德言的十万大军打起来了,最终西突厥损伤过半溃散而逃,赵德言派人穷追不舍。我们、我们暂时安全了。”
玉门关守将霍安顺目光深邃的看向北面,担忧的说道:“我们是安全了,可西突厥溃败,萧驸马他们危险了。”
危险?当然是有的,但危险往往伴随着机遇。此时此刻,西突厥莫贺咄地盘上,萧锐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不是准备逃命,而是全都撒出去散播谣言。
东边颉利想趁着西突厥大乱的时候,彻底统一草原,要歼灭西突厥的守卫力量,派出了西突厥叛徒夷男部落为先锋,领十万大军杀进了西突厥。为了保卫西突厥的疆土,莫贺咄首领英勇的带兵上前抵挡,誓死要把颉利的人赶出去。
原本正在相互攻伐的西突厥诸部落,得到这个消息后,全都停下了争斗和猜忌,纷纷派人打探情报,莫贺咄有这么好心?
最近一段时间,听说他崛起很快,已经占领了西突厥三分之一的地盘,俨然已经威胁到我们的地位了,他分明就是冲着西突厥大汗的位子去的。现在能为了保护西突厥,独自一人前去送死?我不信。
很多人都这么想,可是当他们的斥候看到西突厥莫贺咄的溃兵之后,不由得不信,后面还跟着约莫十万的颉利骑兵呢,事实就在眼前,莫贺咄真的是在保护西突厥的领土。
莫贺咄部落的人再次游说各个部落的上层首领,“各位族长,我莫贺咄一部死则死矣,但西突厥不能被颉利占了去啊。当初就是为了反对王庭的残暴,我们才分出西突厥的,现在颉利比当年的突厥可汗更加残暴,我们就是死也不会被他统治。”ν
“他左右不过十万兵马,我们西突厥现在群龙无首,如果团结起来,至少二十万兵马,肯定能打败他们。”
“二十万兵马,如果被他们十万人杀败,被他们踏破了我们的王庭,我们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
这帮人可不好忽悠,大家都担心这是莫贺咄的诱敌之计,想让大家跟颉利拼个两败俱伤,然后莫贺咄趁机吞并。
可如果不抵抗颉利,让颉利十万兵马拿下西突厥,大家这几个月来的打生打死,岂不是白费了?我们争的就是西突厥的汗位,可不是为了等颉利来收编的。
“那颉利声称,来西突厥抓什么唐人,可有此事?据说,莫贺咄身边就有一队唐人,他不会是投了大唐吧?”
这件事连赵德言都瞒不住,更别提瞒住西突厥的诸多大部落了。
面对这个问题,莫贺咄的手下当即赌咒发誓,唐军的一个将领曾经欠过我们莫贺咄族长一条命,过来是为了报恩,现在人家已经回去了。不信的话,可以随便去打听。
莫贺咄是个狠人,这次他被赵德言衔尾追杀,五万大军越来越少,眼看着不足两万了,也越来越接近西突厥腹地。
他索性派出几队溃兵做信使,再次催促西突厥其他部落支援,真的等颉利的人杀到西突厥的王庭,你们想支援也晚了。
一起如萧锐所预料的一模一样,西突厥就算碎的再厉害,他们也不敢让颉利的兵马杀到王庭,太打脸了。
于是各部落纷纷出兵联合,最终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南下,行进不到一日,就撞上了溃散的莫贺咄残部,还有那紧追不舍的铁勒和夷男两部。
夷男背叛了西突厥投靠颉利的事,人尽皆知,所以此时再见,大家对夷男恨意更深。
西突厥左贤王对着狼狈的莫贺咄道:“莫贺咄族长,辛苦了。且退后休息片刻,接下来就让我们来保卫西突厥吧。”
说完,弯刀一指,“随本王杀过去,宰了夷男这个叛徒!”
一声怒吼,十五万大军就如同出笼的猛虎一样,咆哮着冲杀过去。
见此情形,追了几日疲惫不堪的夷男、铁勒两部,不由自主的双腿瑟瑟发抖,完了,中计了,全都是莫贺咄的毒计。
“军师,军师呢?现在怎么办?”
“军师根本就没来,他还在玉门关外扎营呢,他就是公报私仇,故意骗我们追杀,其实是让大家来送死的。”
“逃,快逃,一定要有人逃回去报告颉利可汗,赵德言是个小人,他坑了我们十万儿郎啊……”
……
赵德言真的这么歹毒吗?不,他以为西突厥一盘散沙,不会有人支援莫贺咄,因为他的命令是只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