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县,清泉镇。
一座砖瓦小院门外,聚集着数十名清泉镇的头面人物。
他们要么是清泉镇的财主大户,要么是以往与韩家走得近的人。
如今韩家倒了,他们的心里顿时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韩家的人一哄而散,四处逃了。
可他们不行。
他们的家业田产都在当地,就算是想逃,又能逃到什么地儿去呢?
可不逃的话,又担心遭遇到叶昊,赵文义等新势力的清洗。
为此,他们最近也在四处的奔走找关系。
他们希望搭上新的势力,改换门庭,以确保自己的家业不受损失,自己的身家性命得到保障。
清泉镇的这一处院子的主人不是别人。
正是卧牛山赵长德家的一名管事。
如今韩家倒了,陈家,崔家等损失惨重,门人弟子死伤大半。
可叶昊,赵文义要想吞掉韩家的这么大地盘,手底下没人可用。
赵长德家要人有人,又对卧牛山当地熟悉。
在张云川的建议下,叶昊启用了赵长德家这个地头蛇。
赵长德他们自从第一次和韩家冲突后,就在张云川的授意下,大肆的招募人手。
如今他们有了大人物的支持,这一时间成为了卧牛山地区炙手可热的家族。
沈大才原本是赵长德家的一名小管事而已。
如今赵家窜起来了,鸡犬升天。
他这个赵家的小管事,顿时也成为了手握大权的人物。
他负责带着一些人到清泉镇来,接收原本韩家的生意和产业。
沈大才背后站着赵长德,赵长德身后站着巡防军和叶昊,赵文义。
只要巴结好了沈大才,那他们清泉镇以往和韩家关系密切的人,就能够安稳。
所以他们携带着重礼,纷纷拥挤到这个小院内,拜访沈大才这位管事。
“谁是张家的?”
小院门口,一名青衣小厮扫了一眼等候在外边的清泉镇头面人物们,仰起脖子喊了一句。
“我是张家的。”
人群中挤过来一名略显富态的中年人。
“鄙人清泉镇张长锁……”
中年人面对青衣小厮,点头哈腰,满脸恭维。
“沈老爷忙着呢,你就别废话耽误时间了!”
青衣小厮不耐烦地打断了张长锁的自我介绍。
“跟我进去吧——”
“是,是。”
张长锁满脸堆笑,不敢得罪这位沈大才身边的小厮。
张长锁被领进了大堂内,看到赵家管事沈大才高坐在主位。
“鄙人清泉镇张大锁,拜见沈老爷。”
张长锁站定后,恭敬地向沈大才拱手作揖。
“嗯。”
管事沈大才看了一眼张长锁,满脸的傲色。
他沈大才以前见到张长锁这等地方上的财主富户,那都是绕着走的,毕竟他得罪不起。
可现在赵家如日中天,他这个管事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看到曾经自己仰望的人物,如今恭恭敬敬地向自己行礼,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当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他沈大才也有如此风光的一天。
“你拜会我有什么事儿啊?”
管事沈大才瞄一眼张长锁,直接开门见山地开口询问。
张长锁满脸恭敬地道:“沈老爷,我这次是来想求您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说吧。”
管事沈大才道:“能办的我就给你办了。”
张长锁看管事沈大才这么好说话,心里松了一口气。
“沈老爷,先前韩家逼着我们张家替他们做了不少事儿。”
“我们张家当时也是被逼无奈,您也知道,韩家那个时候在卧牛山一手遮天呐。”
“我们张家要是不听话,那就要挨收拾……”
张长锁说完后,看了一眼没说话的管事沈长才满脸的恳求色。
“您是赵老爷身边的大红人,您看能不能帮我们给上边说说,饶过我们张家一次……”
管事沈大才没有答话,反而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张长锁看管事沈大才不说话,他继续开口。
“沈老爷,我们张家以后愿意唯赵府马首是瞻,还请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张长锁说话的同时,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
他迈步上前,将银票放在了管事沈大才的桌前。
“沈老爷,这是五百两银子是我们张家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沈老爷不要嫌弃少。”
管事沈大才瞄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银票,撇了撇嘴。
“韩家谋逆,这罪可不小,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这节度府很快就会派人来提审韩家的,追剿党羽爪牙。”
“你们以前替韩家做了不少事儿,上头可是点名说你们是韩家党羽,要收拾你们的。”
张长锁闻言,浑身一震,内心慌乱不已。
“沈老爷,那都是韩家逼迫我们的啊,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事儿你们做了,谁知道你们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啊?”沈大才反问道。
“那,那该如何是好。”
张长锁听闻上边将他们定为韩家党羽,心里很慌。
这搞不好,他们也得抄家灭族。
“还请沈老爷救救我们,我们的确是被逼的啊。”
张长锁看到稳坐在太师椅上的沈大才,噗通跪下了,将其视为了救命稻草。
“唉。”
沈大才放下了茶杯,叹了一口气。
“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