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的最后几个小时,也就是十二月三十一日的晚上,唐伟东弄了一大堆的烟花,在家里带着孩子们疯玩儿。
一直到零点钟声的敲响,时间也进入了贰零零壹年。
尽管时间节点的概念,都是人类自己赋予的,时间,本就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没有哪一刻比另一刻更特殊,但时间对每个人来说,其所附带的意义却是完全的不同。
小时候,总希望时间能走的快一点,好让自己快快长大。
等长大的时候,却总是希望,时间能走的慢一些,因为我们不想错过这一路上的风景,和那么快的、就要跟身边的人“道别”。
孩子们玩儿累了,凌晨之后也都睡去了,千星辰也带着闺女回家了,何敬莲、丘英乐、胡思玮、邓丽筠、楚红她们,围坐在一起,或许是在交流着育儿经吧。
而唐伟东自己,则是独自一个人,缓步走到了楼顶的露台上,负手而立,遥望着远处港湾还未散尽的、烟花秀过后的销烟,一时间神游物外起来。
今年,已经是他“回来”后,过的第二十五个新年了,按照种花家的传统来算,过了这个年,他今年虚岁就应该是二十六岁了。
正常来说,就以现在的平均年龄来算,人生的三分之一,已经走完了,而且,这还是人的一生中,最美好的三分之一时光!
即便是一个人再有钱、再有权,可这段时光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是永远无法再挽回的,它只能成为一段经历、一段记忆,存留在每个人的心底深处。
就像邓丽筠她们刚才在下面,有感而唱的那样: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春风又吹红了花蕊,你已经也添了新岁,
回望这一年里,西电东送与西气东输,正在为兔家经济的腾飞,不停的补充着能量。
打击走私骗税和大力反腐,则是在为起飞之前,做的例行的检修和维护。
所有人都在众志成城,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助推着种花民族这艘空天巨舰,奔赴更广阔的星辰大海!
过去的时光,已经被存入了历史,新的正途,即将开始。
在这岁末、世纪之末、千年之末,当二十世纪的太阳,收起它左后的一束光线,降临的不是黑夜,而是,我们的未来。
“不论你望的多远,仍有无限的空间在外面;不论是能数多久,仍有无限的时间数不清!”
凌晨时分,丘英乐拿着一件外套,走上了楼顶的露台,来到坐在沙发上怔怔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唐伟东身边。
将手中的外套,披在了唐伟东的身上,丘英乐低声说道:“现在天凉,你怎么不下去呢,小心冻着。”
唐伟东拍了拍,抚在自己肩膀上的、丘英乐的手,头也没回的随口说道:“没事,吹吹冷风,会让头脑更清晰。她们呢?”
“都休息了”,丘英乐在唐伟东的身边坐了下来。
唐伟东不再说话了,丘英乐也不好开口,两人就这么静静的依偎着,整个楼顶上,只剩下了偶尔有风吹过的声音。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唐伟东忽然叹了口气说道:“贰零零零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
而丘英乐的嘴角,却是勾勒出了一抹微笑,或许,她也很怀念,刚刚过去的贰零零零年吧!
接下来几天里,唐伟东连办公室都不去了,就专门在家陪老婆带娃。
由于这些儿女,都是出生在外边,不可能像国内的孩子那样,从小耳濡目染的接受一些种花文化的熏陶,为了培养他们的爱国主义情操,唐伟东心血来潮之下,还像讲故事似的,给他们讲起了一些种花民族的历史。
四个小朋友,排排坐的坐在唐伟东面前,唐伟东则像个说书先生似的,一本正经的开始给他们“讲古”。
他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种花民族,就是一个历经苦难的民族,这五千年以来,咱们受尽了外族的欺辱,”
“我们种花民族性格内向,不喜欢暴力,这五千年以来,西戎欺我,北狄掠我,东夷打我,南蛮扰我。”
“匈奴辱我、羌狄乱我、突厥逼我、蒙金侵我,就连旁边那个小红点的脚盆鸡(j),都趁着我们虚弱的时候,来咱们家里登门羞辱我们,”
两个儿子还小点,就把唐伟东的话当个故事来听,两个闺女年龄大点,已经开始懂事了。
所以,在唐伟东说到这里的时候,大闺女唐楚站起来问道:“爹地,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欺负我们?欺负我们的人,现在在哪里?”
“他们,”,唐伟东一时有些无语,顿了一下后,这才说道:“啊,他们有的跑到远处去了,有的成了咱们的一部分,有的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只存在于我们的史书上。”
“那啥,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只要知道有人一直试图来欺负我们就行了,等你们以后长大了,有机会了,记得为我们种花民族报仇雪恨就好,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四个孩子懵懵懂懂,老爹既然问了,那他们就顺嘴答应了下来。
唐伟东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用沉重的声音说道:“这五千年来,我们种花民族如履薄冰、谨小慎微、忍辱负重,才将将积攒下了、这不过区区一千来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孩子们不懂,但坐在一边旁听的那几个孩子的妈,却是忍不住纷纷笑了起来。
邓丽筠更是花枝乱颤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