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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人员没有理会他的情绪变化,依然公事公办的问道:“你说的是这些理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搞种植的,粮食产量和价格,以及涉农税费事,应该都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吧?”
“谁说跟我没关系了?”冉茂又开始嚷嚷起来。
“是,我种的是橡胶、甘蔗等经济作物,规模虽然说不上特别大,但衣食无忧还是可以保证的,稻米的价格高低,农民税赋的多少,好像确实跟我没多大的关系。”
“不过,农民的事跟我没关系,可是那些基层的官员做的事,却是跟我有关系。”
冉茂仿佛不吐不快似的,开始口无遮拦的吐露了起来:“我的种植园,以前一直是在赔钱的,从去年才刚刚有了起色,日子多多少少的好过了一点。”
“正当我眼瞅着好日子来了,期望着把贷款还上,然后在这里落地生根、娶妻生子过日子的时候,一切都被那些人给毁了。”
“也算我倒霉,我的种植园旁边正好是个矿场,他们在开矿的时候,重金属污水肆无忌惮的排放,可是把我的种植园给祸祸的不轻。”
“我找到相关部门去投诉,他们嘴上答应的好好好、查查查,结果推来推去的一直没有个结果。我去矿场要赔偿,矿场让我去找相关部门,”
“大半年的时间啊,他们就是这样的踢皮球,没有给我任何一个明确的答复。”
“那你就动手杀人了?”安全人员问道。
冉茂突然狠狠的说道:“那你们让我该怎么办?既然他们不管我的事,那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了!”
“而且,我杀的人也没有任何一个是无辜的。我在动手之前,都是做过了解的,我杀的人,他们都该死,没有一个老百姓是说他们好的。”
“这些人可是把当地农民给祸祸的不轻,把农民逼的走投无路的,就是他们这些罪魁祸首,我杀了他们,当地的老百姓都放鞭炮庆祝,这事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后边的事,唐伟东通过李淼呈递上来的资料,已经知道了。
这厮也是参加过之前跟爪哇的作战的,裁军之后进入了某家公司工作,后来拿着官方下发的“战争赏金”,又向战后老兵扶助基金贷了一笔钱,租了一片地,当起了种植园主。
按说他的小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就是因为他的种植园被矿场给祸祸了之后,他投诉无门,然后就可能是脑子一热,自己动手去报复那些矿场的人和相关官员了。
这货先是埋伏在进出矿场的必经之路上,伏击了几次矿场的、矿场高管的车辆,造成了数人的伤亡。
之后他又到处去袭击那些,民愤极大的基层官员和催缴税费的人员,甚至冲进一些官员的家里,造成了一些灭门惨案。
偏偏这货还是光棍儿一个,无牵无挂的,以至于警方抓了他很多次都无功而返。
最后相关方面无奈,只能出动了内务部队的特种部队,跟着他在热带丛林里转悠了好久,才把他缉拿归案。
在他本人和底层的老百姓看来,冉茂做的事,确实是属于“为民除害”的“义举”,他甚至还被当地一些人称之为“为民除害的大侠”。
但按照南唐的法律来说,不管他是不是有千万种理由,他杀了这么多人,最后的结果肯定是死定了。
因为除了唐伟东和南唐的法律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随意剥夺其他人的生命权,即使你有再大的冤屈也不行,这是南唐官方对大多数人的一个最低保障!
听到这里,唐伟东也无心再听下去了。
也怪他没有管理一个地方的经验,如果不是事情爆出来,他真的不知道,在自己的地盘上,已然出现了这样的烂事。
南唐跟北唐还不一样,安北那边只有几十万人,管理起来相对简单,南唐这边却有几千万人,人一多,事情可不就杂乱了嘛。
再加上南唐的管理人员,绝大多数都是临时招募、提拔的,水平参差不齐,道德因人而异,客观的讲,发生这样的事,一点都不令人意外。
唐伟东叹了口气,对李淼说道:“走吧,过去看看,顺便当面跟他聊两句。”
李淼帮唐伟东推开门,一马当先的带着唐伟东走进了审讯室。
看到两人进来,正在负责审讯的安全人员,“哗”的一声,全部站了起来。
由于是面对着强光,冉茂只看到从外面进来了几个人,却看不清对方的身形和尊容。
唐伟东身处在暗影中站定之后,直愣愣的看了冉茂一会儿,这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冉茂,原乞活军第二十师一团一营三连二排战士,参加过金洲(苏门答腊)战役,我说的没错吧?”
冉茂抬手遮着眼睛,诧异的问道:“你是谁?”
“兵主”,唐伟东的口中,淡淡的吐出来两个字。
“兵,兵主?”
冉茂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之后,只听得“哗啦”一声,他好像是要站起来,但镣铐却早已被固定在了地面和椅子上,使得他动弹不得,只能颓然一声又坐了下去。
只听唐伟东再次开口问道:“南唐的建立,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你也是为我们自己的生存空间流过血、拼过命的,现在为什么又要这样做呢?就算你杀的人再多,也于事无补,改变不了什么啊。”
冉茂好像很激动,他晃动着镣铐,忽然拔高了声音说道:“正因为这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