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就是,此时是李平在“陪着”唐伟东用餐,而不是唐伟东在“陪着”李平用餐。
前后顺序一变,主副位置即刻颠倒,意义就变得迥然不同起来!
想到这里,裴延平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再看向唐伟东时,眼神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惊惧。
实在是刚才,他好像嘚瑟的有点过头了,在没搞清人家的身份之前,就把话说的那么满,搞不好不成反而还会被人家打脸。
不过,看上去唐伟东好像并没有要跟他计较的意思。
唐伟东吞咽下最后一口吃食,又喝了口稀粥“灌了灌缝儿”这才擦擦嘴,站起身来,一本正经的对裴延平说道:“裴总,有句话我是不吐不快啊。”
“你跟着权力沾点光,在权力的允许范围内得点利,这个是没问题的。但若是你将被‘人民’和国家赋予的权力,当做是谋私、谋利的工具,将公器拿来私用,你的这个行为,这就是在拆船啊。”
“别忘了,你可是这条船上头等舱的乘客呢。这艘船若是沉了,舱底的普通人,除了一条命也没什么可失去的。”
“而你们却不同,这艘船一旦沉了,你们不光命没了,就连几代人奋斗、努力、积攒下来的一切,也要跟着灰飞烟灭。谁家的损失更大,这个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所以啊,在说话的时候,要多动动脑子,不要觉得现在手里有点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什么钱都想赚、什么事都想掺和一脚,万一你爹退了,或者被拉下马了呢?”
这是在暗示或者威胁自己吗?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话,这让裴延平的眼神忍不住骤然一缩。
这些话,完全就是站在制高点上,用俯视的态度,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说出来的。
能说出这些话的人,要么就是身居上位者,要么就是骗子大忽悠。
至于唐伟东是哪一类人,这个还用问吗?看看站在他旁边的李平不就知道了!
骗子就算装的再像,也有露出马脚来的时候,看李平跟他的熟络程度,明显是认识很久了,要是长时间接触下来,还不能看清一个骗子的真面目,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个人并不是骗子!
如果确定唐伟东不是骗子大忽悠,那……
此时的裴延平,心态已经从惊惧,变成了恐惧,他开始后悔了,后悔不该来这一趟,后悔不该望着那一百万眼红!
其实吧,是裴延平自己脑补的东西太多了,唐伟东之所以叨叨这些,真的就是吃饱了撑的。
嗯,或者说他在也行。
富贵不能,富贵不,,你告诉我,那要这富贵到底还有什么用?
忙活一辈子,贫的时候,我给人家当孙子,富贵了,我特么还苟着,不啊?!
有钱有势,欺负普通老百姓,一点意思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成就感了,这种跌份儿的事,唐伟东还是不屑于去做的。
但欺负一个衙内,或者有一定级别的官员,这还是“喜闻乐见”的。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一个送上门的衙内,要是不拿裴延平乐呵乐呵,那多对不起这个送上门的机会啊!
唐伟东和李平一唱一和,都快把裴延平的心态给玩儿崩了。
到最后,他只剩下哭丧着个脸,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像个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乖乖的听着二位大爷的“教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裴衙内真的想给自己两个兜,明明他爹的秘书已经嘱咐过他,让他不要再掺和这件事了,偏偏他却被金钱迷了眼,还是没有经受得住诱惑,忘了自己的斤两,跳出来强出头。
这不是把脸送上门给人家打嘛!
看到裴延平快哭了的模样,李平貌似有些“于心不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唐总,小裴怎么说也算是咱们一个圈子里的人,他既然过来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着也不能让他白跑一趟不是?”
“g,唐总,你看是不是可以枪口抬高三寸啊?”
唐伟东直视着裴延平,沉默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后,这才开口缓声说道:“好吧,那我就给你一个面子。”
“刑责的事就算了,但停业整顿和罚款,一样都不能少。至于‘整顿’多久,这个看他们的表现,以后再说吧!裴总,你看这样处理行不行啊?”
裴延平在心里疯狂的翻着白眼:“你给我说不行的机会了吗?你这是通知啊,还是跟我商量呢?我要说不行,好使不?”
但心里的想法,他可不敢表露出来,听到唐伟东的询问,他赶紧回答道:“行,行,应该的,做了错事,就该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回去就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把该交的罚款,一分不少的主动交了,以后一定要守法经营。要是他们再搞些那些破事出来,我是绝对不会再帮他们的!”
“那什么,李哥、唐总,既然都凑到一起了,那啥,给兄弟个机会,我做东,咱们一起吃个饭吧?还请二位哥哥赏光啊!”
李平看了唐伟东一眼,唐伟东没有任何的表示。
于是,李平就转头对裴延平说道:“吃饭就不必了,这次过来还有点其他的事,改天吧,改天咱们再找个机会,一起坐坐。”
面对李平的直言拒绝,裴延平非但没有心生不满,反而还得赶紧的应着:“嗳,那咱们就改天。那什么,李哥,唐总,那我我就先不打扰了,要是没什么其他吩咐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唐伟东只是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