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老陈家的长孙,别看陈爱国在外面人五人六的,这会儿照样“屁颠屁颠”的站在门口,挨个接待着他的那些姑姑和姑父们呢。
这是属于他的份内之事,他不出门接着,难道还想让他爹出去吗?
老陈家家族太大,唐伟东等表兄弟们来到第一件事,又是组团挨家挨户的去拜年。
正月里登门,没有空着手那一说,多少都要提点东西。
这几年托唐伟东的福,大家都富裕起来了,谁家也不差那点东西。往往提着一件礼物,所有的亲戚家串完,还有“富余”。ъitv
因为不管到哪一家,人家都、水果、点心啥的,往口袋里给你塞一兜。这不就成了,礼物“送不出去”,还赚回一堆东西来嘛。
过年串门,照例都借着这个机会,亲戚们凑一起吃吃喝喝,聊聊一年的过往,顺便再“拷问、拷问”小辈。
上班的工作如何啊,找对象了吗?什么时候找对象,什么时候生孩子?
上学的学习成绩如何啊?考试考了多少分啊?
好在唐伟东的这个年龄,上下不挨着,已经过了问考试分数的时候了。催问对象又太早,人家还在大学还没毕业呢。
这倒是好,省却了被各种盘问、各种催的待遇。
吃完饭,男人们凑一起聊天,娘们儿们凑一堆闲话家常,孩子们成群结伙的到处窜窜着玩儿去了。
唐伟东又是跟“几伙人”凑不到一起去,跟孩子们玩儿,他有点大,跟大人们聊,他有点小,都说不到一块儿。
干脆,他就溜达到门外,找了个地方晒起了太阳。
收拾完东西的陈爱国,路过的时候,正好碰到他,于是就问道:“你不在家里坐着,跑出来干嘛?”
“跟哪边都插不上话,与其在那里尴尬,还不如出来出来乐得清净呢。”
陈爱国停下脚步,掏出来一包烟,递给了唐伟东一支:“抽吧,你又不是不抽。这个年龄了,抽烟也没人说你了!”
唐伟东接过烟卷儿来瞅了一眼,竟然还是当地卷烟厂这几年才出的新品。硬壳、暗红色的包装、毛笔写出来的两个黑色字体做品牌名。五块钱一包的价格,这会儿可不便宜,在当地都能算的上是“高档”的香烟了。
唐伟东忍不住笑着调侃道:“老陈,了吧?就你工资的那俩钱儿,能抽的起这个烟?”
“滚蛋”,陈爱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老子大小也是个干部,出门跟领导打交道,太次的烟能拿得出手?”
“就咱家这个条件,我还用的着去对那些脏钱伸手啊?这些烟都是单位的招待烟,扯不上什么贪污!”陈爱国还正儿八经的给唐伟东解释了一句。
唐伟东却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不屑。是,他个人是没,可,公款消费,虽说是现在的正常现象,但那也是的一种吧。
这种事,早几年就提出来要杜绝了,可惜屡禁不止。
现在还没到后来那种严格管控的程度呢,这会儿大家都是这么干的,算是习以为常了吧。
不过也正如陈爱国所言,这事跟他自己的品质扯不上关系,就是此时的一个“正常”社会现象。
唐伟东也就是调侃一下罢了,他才懒得去操心这些事呢。
不管是老陈家,还是老唐家,现在都不缺钱,陈自己给折进去。
除非利益大到让人无法拒绝。但就凭陈爱国现在这个“小角色”,也配不上别人向他砸出那种、让人抵抗不住的利益输送。
陈爱国帮唐伟东把烟点上,兄弟俩就站在外面的太阳根儿底下,边抽边聊了起来。
“老杨要走了,这事你知道吧?”陈爱国仿佛不经意的问道。
唐伟东“嗯”了一声:“昨天老彭的秘书还去我那边了呢。”
“他怎么说?”陈爱国一下来了兴趣。
“什么都没说,估计就是为了“安抚”各界人心,为稳定过渡做准备。”ν
“嗯”,陈爱国忽然叹了口气说道:“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一朝天子一朝臣呐”
唐伟东瞅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你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僚,换不换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操哪门子心啊?”
陈爱国抽着烟,没有接话。
他现在又没有“竞争力”,背后又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加成,只要他“无欲无求”,位置还是很稳固的,没有人会去动他。或者说,一般人也动不了他。
其实陈爱国现在,颇有点“超然物外”的意思,他谁的人都不是。
因为唐伟东,他跟杨春走的很近。同样也是因为唐伟东,他跟彭抗美处的也还可以。即便杨春走了,彭抗美肯定也不会去动他。
人家要动,动的也只会是正职,他个副职,估计人家还没看在眼里。
但这样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不是人家的自己人,在追求进步上,难免就会被往后排,被人所“忽视”。
看模样,难道陈爱国还有想继续进步的打算?这让唐伟东忍不住笑了起来。
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兄弟,如果他有这个需求,帮他一把也未尝不可。
唐伟东说过不掺和官面上的事,就一定不会去掺和。但这并不妨碍,他可以给陈爱国介绍一些关系,至于以后如何,那就要看他自己了。
杨春和彭抗美那边,不用他说什么,相信陈爱国这个“业内”的专业人士,知道该怎么去做。至于其他的
唐伟东沉默了一会儿,在心里做了一番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