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蒙特老先生听完付胭所说的,仍然摇头,“只有一枚,如果两枚胸针真的一模一样的话,可能你见过的两枚是同一枚。”
他的话和当初霍铭征说的话一样。
在得知霍渊时就是幕后的神秘人之后,霍铭征分析过那枚胸针。
如果说两枚胸针实际上是同一枚的话,那么当初霍叔叔送给她的那枚胸针应该也是出自于霍渊时之手。
因为当初被沈唯捡走的那枚胸针之际没有下落。
而霍渊时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她,那枚胸针是他送给她的,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拿回去。
那么早以前,或许比她知道的还要更早,霍渊时就想送她玫瑰花胸针了。
付胭一时之间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不是厌恶,也不是排斥,只是遗憾那么好的大哥,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她眼底的落寞一瞬即逝,但还是被霍铭征捕捉到了。
“别想那么多,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迫他。”他握紧了付胭的手。
霍渊时年幼时智商就超群,多智而近妖。
他那样的人,人生有多种选择,却偏偏选择了一条最黑,永远也无法回头的路。
“铭征外祖母丢失那枚胸针的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几年了,霍渊时比铭征大三岁,不可能是被他捡到的,应该是阴差阳错到了他手上。”罗蒙特老先生将付胭的手机还给她。
一辈子见识了太多的古董和首饰,是不是他妻子的那一枚,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霍铭征没说话,而是将首饰盒的盖子合上,墨玉色的眼瞳覆上一层荫翳。
站在他身侧的克兰德目光幽深地扫了一眼霍铭征拿着的首饰盒。
没有人看到他的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转而露出笑脸,“那还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现在这套首饰变成了完整的一套,说明付胭是天定的罗蒙特女主人。”
上了车之后,付胭看了一眼身边的霍铭征,这才开口:“怎么了?”
“嗯?”霍铭征转过头来。
付胭握住他的手,“我感觉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刚才人多,我不好意思问你。”
霍铭征调笑道:“已经练就了一身能看穿我心思的本事了?”
付胭是真受不了这个男人每次拿这种眼神看她,似笑非笑,混着宠溺和温柔,一不小心就会沉溺其中。
“我是你最亲近的人,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吗?”
他有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被她看在眼里。
可这话落入霍铭征的耳中,就变成了“她时刻在关注着他”。
付胭不知道自己说的话那个字或者那个词戳中了他的内心,他忽然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大狗似的在她的颈窝蹭了蹭。
“没事,就是看到外祖父送你首饰,而我提前准备的事却被搞砸了,心里不平衡罢了。”
“什么事?”勾起了付胭的好奇心。
“既然搞砸了就不告诉你。”
付胭推开他的胸膛,一瞬不眨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你不会是想求婚吧?”
霍铭征的眼神微微一怔,但他克制得很好,付胭没有看出任何的异样。
喉结上下滑动,他的嗓音涩然,“怎么这副表情?”
“就是觉得你不像会做这么老土的事情的人。”付胭看着他的眼睛,清澈的双眸水灵灵的,看上去十分纯良无害。
霍铭征抚在她腰间的手没有任何反常,而搭在扶手上的那只手却猛地攥了起来。
原来她不喜欢求婚?
两人差了五岁,的确有代沟在里面的,黎东白告诉过他,女人都喜欢浪漫。
这一生没有过其他女人,更没有为谁花过心思。
唯一就在她身上栽跟头,恨不能拿出全世界最好的给她。
见他没接她的话,付胭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不会真的要求婚吧?”
霍铭征搭在扶手上的那只手悄然松开,在扶手上轻轻扣着,面不改色地说:“当然没有。”
在前面开车的曹方忘记把车厢内的挡板升上去了。
霍铭征睁着眼睛说的瞎话他和曹原都听见了。
曹方着实想不出来,霍总是怎么做到的,这么自然说出这句话。
不过接下来的话他是没胆量听的,立马将车内的挡板升了上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又不是我求婚。”曹原酷酷的表情。
曹方被他噎了一下,这话没毛病。
他转动方向盘,忽然余光瞥见曹原手腕上多了个东西,愣了一下,转头认真看了一眼,又快速收回视线。
曹原的左手腕戴了一串黑色的佛珠,珠子的直径不大,看上去挺小巧别致的。
重要的不是这个,重要的是,曹原从来不在身上戴任何的装饰品,最多是通讯设备。
之前曹原是穿长袖的黑衬衣,今天温度挺高,他只穿一件黑色半袖,所以手腕的东西就露出来了。
“小夏送你的?”他冷不丁问了一句。
曹原顿了一下,抬了一下左手,“嗯,她说保平安。”
保平安……
曹方差点笑了。
谁会叫活阎王保平安呢?
只是下一秒他觉得自己整个人的三观都颠覆了,曹原竟然脸红了。
他清了清嗓子,专注开车,余光里曹原依旧是酷酷的表情,却连耳根子都红了。
回到利马特河沿岸的房子,时间已经不早了。
付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