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溅起的水花一颗颗地从付胭的脸颊滑落,她心跳猛地停了一下,这么近的距离,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醇香。
“你是不是喝酒了?”
霍铭征抬起另一只手,温热潮湿的指腹轻轻擦拭着她的脸,“别又怀疑我是不是喝了假酒,酒不假,话也不假。”
这些话,一直都藏在他的心里,秦恒说他没长嘴,煮熟的鸭嘴兽转世,他都认。
他唯一不认的,就是她彻底从自己的世界里离开。
付胭扭头看向别处。
温泉池里只能听见假山那边循环水传来的叮咚声,而她能感受到霍铭征有力的心跳有了加速的迹象。
她向后退,霍铭征却掐紧她的细腰。
有一种温柔的霸道融入在他的力道里,不疼,却令她浑身不自在。
明知道他们两人已经不是以前的那种关系,可那份被她强压下的悸动,那份她以为已经死透的期盼,像一簇火苗,越烧越旺。
她看着霍铭征眼底的认真和坦荡,知道他想从她这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什么答案呢?
是想成为她心里的唯一吗?
可他什么时候不是她的唯一了,她唯一爱过的人。
霍铭征看着她一寸寸泛红的眼睛,捧着她的脸,“我不说了。”
他的脸离付胭只有咫尺之遥,目光凝着付胭的红唇,他的眼神暗了暗,喉结上下滑动,擦着她脸上水渍的手往下,拇指轻轻擦过她的红唇。
“玫瑰花喜欢吗?”
霍铭征知道她不自在,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多在池子里泡一会儿。
程大夫说,她体寒,最适合泡温泉,这么大的池子,他还叫人往里面加了点药材,对她身体有益。
付胭蹙眉,“没怎么看。”
“小希说你把卡片珍藏在抽屉里了。”
付胭:“……”
她怎么忘了小希是霍铭征的眼线,她想起来当时小希就是站在办公室里看完她放卡片的一幕才离开的。
她面不改色地说:“是随手一放,不是珍藏。”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霍铭征还会给自己加戏,连卡片的戏都要加。
霍铭征嗯的一声,“你说随手一放就是随手一放。”
付胭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刚想问霍铭征能不能正常说话,就感受到霍铭征的手掬着温泉水,往她肩上淋,让她有些凉的肩膀得到了温暖。
“嗯?”霍铭征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红唇上,眼神又暗又热,“想问什么?”
“没什么,你可以放开我吗?我自己站得稳。”付胭感受到霍铭征无形的压迫感,过去他们两个在那件事上格外契合,他动情是什么样的,她很清楚。
此刻他的眼神明显克制。
她不知道霍铭征如今的克制力有多强。
霍铭征没说放开也没说不放开,嗓音喑哑,“喜欢泡温泉,以后可以随时过来。”
付胭想起来这家温泉度假区是霍铭征的产业,她想说自己有一张贵宾卡,是季临给她的,当初就是靠着那张卡才进来这里的。
她刚张嘴,霍铭征捧着水的那只手倏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呼吸急促地吻上她的唇,往前一步,另一只手垫在温泉的池壁上,将她压了上去。
……
温泉度假区僻静的走廊处。
段经理一脸失望地看着曹嫚,“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让公司损失多大的利益?”
曹嫚站在他对面,低着头,浴袍里的手紧紧攥着,指甲掐着手心。
她周末刚做的美甲,那天晚上被两个男人轮番蹂躏,指甲坏了好几个,醒来后,她索性将指甲都卸了,这会儿,掐断的是自己的指甲,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疼。
原来付胭果然有她偷标书的证据,在这里等着她呢?
之前在停车场,付胭还伪装得那么好,就是为了让她卸下防备,再给她沉痛一击。
真想不到,付胭会如此歹毒,以前是自己嘀咕她了,付胭是杀人不眨眼的蛇蝎心肠!
现在付胭指不定在哪个角落笑她不自量力呢。
段经理恨铁不成钢,“你老觉得是付胭抢了你的位置,但你有没想过自己的问题,我一直把商务经理的位置留着不给你,是因为你根本无法胜任这个职位。”
“付胭哪点比我强?”曹嫚双目通红看着他,反正都这样了,她也不想继续在这个老男人面前装下去了。
撕破脸而已。
曹嫚冷笑,“就因为付胭长得比我漂亮吗?是啊,在项目部一张漂亮的脸蛋的确能给自己制造很多捷径,更何况还是付胭这样的人间尤物,你这么护着她,是不是她暗地里给了你什么福利啊?”
这话就差直接说付胭和段经理有染了。
段经理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对她失望至极,“付胭和我清清白白,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一脸厌恶地看向曹嫚,“我不想做得太绝,下周自己提交辞呈,这事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以后还能在行业谋一条生路。”
曹嫚眼圈泛红,咬牙切齿,“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我手上的证据,你这样品行的人,实在不能继续留在部门了,你识相的就自己离开公司,别到时候怪我翻脸无情!”
段经理说完后,拂袖而去。
曹嫚看着段经理决绝的背影,嗤笑一声,眼泪掉了下来,眼底的狠毒和怨恨全都暴露了出来。
是付胭,是付胭要毁了她。
付胭不仅抢走了傅寒霖,还抢走了本就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