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乔嫣然的脑袋有点眩晕,她绝对不会承认,她昨天莫名把乔云哲当成了乔庭然的儿子看待……乔庭然明明给的是正确答案,被生生扭转反偏,却没反应过来,是不是意味着,他的脑袋其实也在犯抽……骆承志刚刚还在强调自己是骆伯伯,是不是能说明,他的脑袋也没在正常状态……这算是,三个大人被一个小孩子耍晕乎了么?
一念至此,乔嫣然下意识的看向骆承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乔嫣然总觉着骆承志的面皮,似乎有极细微的抽动之相。
此刻,乔云哲甜嫩无邪的声音,还在清晰的响入耳扉,摇头晃脑之间,头顶扎的一髻小辫儿,已然戳到骆承志肃冰的脸,最后大声总结道:“爹爹让我长大以后,千万不要学你俩。”
乔庭然对于自己的醉相,是否真的烂成一滩泥,他一点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骆承志不仅醉了,醉姿还那么销魂,他竟然没有一饱眼福,心里那个恨呀,实在是难以言喻,目光灼热的扫过眼前诸人,语气既狂又野,问:“小哲讲的是真的?你们昨日全都亲眼目睹到啦!”
乔嫣然微微闭目,点了点头,表示乔云哲所言完全无误,竹雨更是忍耐不住,破声低低发笑。
人非花草木,孰能真无情,骆承志也不知是因尴尬,还是为着羞恼,反正,冷着寒意透骨的冰脸,当先大步迈开,飞一般的拔腿走人,乔庭然眼眸放光,绿烁烁的如同一只恶狼,狂笑之间犹如流星箭矢一般,赶追上骆承志的步伐:“哈哈,骆承志,你也有这么一天,你这算不算是落荒而逃……”
眨眼之间,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已经迅捷消失在眼帘,乔嫣然正自掩唇而笑,忽听一个乳母急声道:“哎呀,坏啦,小公子……”
乔嫣然不由扶额:乔云哲被骆承志那般正大光明的抱走,这么些个人,竟然没一个人想起来阻拦,果然,乔庭然出现在哪里,哪里就能变得一江春水绿波乱么……
时光忽转,骄阳已落暮。
乔云哲回来时的模样,像是一只初次离巢飞翔的乳燕,极为欢快雀跃,乐滋滋地扑入到乔娘腿边,大声笑闹:“祖母,骑大马好好玩啊。”
乔娘揉捏着孙子粉粉红晕的脸颊,笑着叹气:“你呀,长大了约摸也得让你爹娘,好生头疼。”
乔云哲正自兴奋,乔娘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在他小脑袋瓜里盘旋片刻,胖乎乎的小手拉扯着乔娘,鼓起肉嘟嘟润泽泽的小嘴巴,欢呼道:“祖母,走,快跟我去看小兔子。”
也不忘对着乔嫣然灿烂一笑,喜气洋洋道:“小姑姑,骆叔叔给我捉了一只小兔子,可好看啦。”
正说着话,乔爹忽从外头迈进门来,一脸疲累倦乏神色,望见小孙子正活泼可爱的蹦跶着,不由含笑问道:“小哲,什么事又这么高兴啊。”
乔云哲年纪尚小,不会多做深思细想,两瓣小嘴唇儿一开一合之际,已吧嗒吧嗒的将乔庭然卖了个精光,兴冲冲道:“祖父,三叔带了我去骑大马,他的黑旋风跑的好快好快呀,骆叔叔的白旋风追了好久,都没赶上我们……”
说着说着,乔云哲的声音却渐低渐弱,因为,他看见祖父又开始瞪眼珠子了,聪明如他,已知祖父生气啦,识时务再如他,小小的身子立即贴紧乔娘,也不再嚷嚷着找兔子,只声音可怜兮兮的唤道:“祖母,我想娘和小妹妹啦。”
乔嫣然暗笑,乔大嫂已连生三子,这一胎可劲盼着生个女儿,是以,乔云哲已先入为主的认为,自己很快就会有小妹妹,乔嫣然起身下地,将黑了脸的乔爹扶坐安好,亲自端递茶水给他,温温而笑,道:“爹,您累了吧,先喝口茶,就等您回来用晚饭啦。”
乔爹垂眉饮茶之际,乔嫣然吩咐乔云哲的两个乳母,道:“将小公子送回去。”
两名乳母刚刚领命,乔庭然已然大步踏入厅内,一身轻薄白衫飘逸如雪,眉目间尽是明朗的英气勃勃,手里提溜着一方小小铁笼,笼里锁着一只小兔子,毛色雪白水亮,果然好看。
乔庭然今日的心情极好,展眉含笑之间,先问候了乔爹和乔娘,然后咧嘴笑唤乔云哲,说道:“小哲,三叔已将兔子装好,你带回去玩吧。”
此时的乔云哲,已安静的被一名乳娘抱起,闻言,眨巴着大眼睛,甜甜一笑,道:“谢谢三叔,刘妈妈,你快给我提着。”另一名刘姓乳娘上前接走笼子,随后,躬身告退离去。
乔爹放下手中茶盏,不悦的凝眉斥责乔庭然,道:“庭儿,你自己胡闹便罢,小哲还那么小,你骑马又那么野,你就不怕摔了他?”
乔庭然此刻心境颇佳,闻得老爹训话,十分罕见的没有顶嘴,只口气十分自信的答道:“爹,我骑马已十年,从未摔下过马,您放心,自当不会摔了小哲哲。”
从未摔下过马?乔嫣然似笑非笑的望他,悠然问道:“是么,三哥?”
见妹妹笑的古怪,乔庭然当即恍神,忆起自己在大门口那趴地一摔,恼意浮上心头之时,已然跨步上前,伸手呵她痒痒,顷刻之间,乔嫣然笑趴到乔爹身上。
他兄妹二人自小感情很好,第三子离家许久,如今归来,兄妹仍如早时一般关系亲密,乔娘心中大慰之余,不由露出宠溺的笑意,说道:“别闹啦,吃饭。”
灯火通明下,一桌菜肴,色香味齐全。
如同脱缰野马一般的儿子,今日终于出现在正院用饭,乔娘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