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临时去上海的分公司暗中视察,昨晚上在下榻的酒店和一位女经理谈项目,中间凌盛不小心把红酒洒在了他的身上,他便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听经理说有人打他手机,她接了一下。
电话是陶悠悠打去的,夜晚,一个新婚妻子听到丈夫的手机里响起别的女人的声音会怎么想?
怕她误会,想多了,伤心,他天没亮就坐飞机赶了回来,回到家却不见她,这才知道她来上班了。
“我不要你跟你来上班有什么关系?”韩伟霖问。
悠悠睫毛颤了颤,低头看着韩伟霖的大手,他的手那么好看,却也很大,宽厚,有力,掌心干燥,带给她温暖。
这温暖,令她贪恋。
“以前我一直是一个人,还有陶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我自己一个人解决,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又变成了一个人,辞职的事只能独自面对。”
悠悠的语气里并未透出凄婉,可她那么和缓认真地解释着,目光莹然清透,神情沉着,透着一股子坚韧。
是那种习惯了一个人坚强的坚韧。
听着,韩伟霖坚硬的心脏不可遏制地发软,控制不住地就把她拉入了怀抱。
“你以后有我,凡事都有我在,将来,再也不要自己面对困境,我会站在你前面。”
这些话,悠悠从未想过能从韩伟霖的嘴里说出来。
今天,听着同事们的议论,还有韩老爷子对她的打击,她切身感受到自己真正是大无畏,居然敢凭着一腔情意主动向韩伟霖提出交往。
以他比韩启更受重视的身份,恐怕他们的婚姻一经曝光,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内心深处她也想到了这一点,才会患得患失地在乎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尤其是之前,他拒绝与她发生关系,简直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现在,关系更进一步了,却只是让自己越陷越深。他脾气捉摸不定,霸道,专横,可是,他是韩伟霖,那么好的韩伟霖。
现在,还是个会说情话的韩伟霖。
“真是肉麻~”坐在驾驶座位上的凌盛装模作样地搓了搓手臂,状似不经意地说:“我刚刚进去叫你老婆,你老婆还被上司欺负呢。”
韩伟霖皱眉,身子一下坐直了,严肃地问悠悠:“真的?”
悠悠张嘴,想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可看到韩伟霖认真严肃的脸,她只好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都是女人,就是比较八卦而已。”
闻言,韩伟霖静了三秒钟,然后突然伸手打开了车门,悠悠惊讶的问:“你做什么?”
不会要冲到广告部,替她讨回公道吧?那不是跟韩启一样了?
但,韩伟霖并不是这么做的。
他只是下车,逆时针沿着车身走到公司大门口,朝着门口的方向,缓慢而优雅地拿下了墨镜。
不远处,站在台阶上还未离去的范融雪看到了车内下来的男人,然后看清了男人摘下墨镜之后的脸。
精致到无与伦比的脸,非常的熟悉,正是韩氏员工人人熟悉的前总裁韩伟霖。
范融雪和其他经过大门前的公司员工们个个目露惊异之色,不约而同停下所有动作怔怔地看着这位俊雅绝伦能力卓著的前任最高领导者。
韩伟霖像个巡视民情的上位者,不过露个面目,过程也就一分钟,随即上了车。
可是这一分钟却足够有威慑力,等到车辆走远,范融雪突然尖叫一声,“陶悠悠上了韩伟霖的车,韩伟霖罩着她,她也太好命了。”
‘下车一站’这件事立刻不胫而走,并且在后来的很多年里,都成为了韩伟霖维护陶悠悠的一大明证,为韩氏员工们津津乐道。
……
韩伟霖上了车,悠悠佩服的五体投地,就差鼓掌了。
凌盛得意地大笑,“不愧是老板,只不过露各脸就震慑住了这些小人。”
韩伟霖倒是一脸的淡定从容,上车之后他重新执起悠悠的手,叮嘱道:“以后有人再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让自己受委屈,知道吗?”
悠悠微笑点头,双臂一扬,骄傲地抱住了韩伟霖,趴在他的胸口异常激动地说:“韩伟霖,你真是我的偶像。你这么厉害,真是让我害怕。”
后面一句韩伟霖不懂了,他对她好,怎么反倒让她害怕?
“我怕我配不上你。”看到韩伟霖脸上的疑惑,悠悠解释。
“胡说,配不配是我说了算,不是其他不相关的人。”韩伟霖沉声做出结论。
悠悠眼睫毛颤了颤,心里一声苦笑,书上说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是两家人的事,韩伟霖这么说,对她而言不过是一种安慰罢了。
她有预感,暴风骤雨很快就会来临,到时,她和韩伟霖的婚姻能走多远,谁也无法保证。
“那现在我要回去上班吗?”经过刚刚韩伟霖功勋卓著的一站,她再回去上班,估计电脑屏幕就能回到她的桌子上了。
“你还是先等一等,等我查清内鬼的事再去上班也不迟。”
悠悠想了想,觉得也不错,这样一来,她还可以多些时间和韩伟霖在一起。
“那我先听你的。”
韩伟霖的手掌揉了揉悠悠的发丝,她的发丝出奇的柔软,令人爱不释手。
“凌盛,回去。”韩伟霖发话。
凌盛便把车滑了出去,后视镜里,映出公司门口,站了许多出来瞻仰韩伟霖的员工,场面很为壮观。
半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