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着杏黄色蟒袍,一手贴于背后,一手置于腹前,似开玩笑般扬起唇角笑道。他的身后站着二三十名侍卫,武装精良,面容肃静,一看就是一支精良的卫队,和龙希宁身边的十几个侍卫有一拼之力。
龙希宁闻言愤恨地瞪了紫竹一眼,该死的丫头,居然把太子叫来了!她不是晕死过去了吗?
那充满杀的机的视线,吓得紫竹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一想到王妃还在对方手里,她强忍住怯意,挺直腰杆,睁大眼睛直视着对方。
龙希宁不屑地哼了一声,将目光转到太子身上,“臣弟正在处理家务事,不劳太子挂心。请太子先回避一下。”
太子要是会乖乖退下就不是太子了,他轻笑一声,悠悠叹道:“四弟此言未免太过生分,你我乃亲兄弟,本为一家人,当兄长的哪有不关心弟弟的?如果只是四弟和四弟妹夫妻之间的矛盾,本宫确实不好插手,但房里不是还有个风国舅吗?无论如何,也不单单是四弟家的事。”
龙希宁沉着脸,眼睛死死地盯着太子。
太子不以为忤,接着道:“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聊,何必动武?你们几个快去给宁王妃和风国舅松绑。”他随意地指了两个人,命令道。
“慢着!”龙希宁出声阻止。
太子不温不火地道:“本宫知四弟素来严谨,且铁面无私。但是他们两人一个是四弟的王妃,一个是父皇喜欢的国舅,即便犯了错,也应宽容几分。四弟莫要做得过火了。或者说,他们实在犯了什么大罪,才惹得四弟不顾后果将二人绑起?”
射猎那天,太子便看出风飞和夏楚悦之间的暧昧,今晚又碰上此等事,他猜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因此当听到镜月轩的丫鬟来求救,他立刻召集侍卫赶来,倒不是真心为了救楚悦二人,而是想看宁王的笑话,最好将此事弄得人尽皆知,至少能出一口气。夏楚悦害得他失去夺魁机会,太子心里同样记恨着她。
此行真是一举两得啊!
龙希宁抿着唇不说话,他在迟疑,到底要不要将夏楚悦和风飞的苟且之事告诉太子,之前打算秘密处死二人,再悄悄告诉皇上,既处理了夏楚悦又不会留下笑柄,可是被死对头太子知道,此事想要隐瞒,恐怕不容易。
“太子殿下,宁王可能是近日不顺心,心浮气躁,见到我来看望宁王妃的伤势,吃醋了吧。”风飞弯起唇角轻挑笑道,“风某虽然爱美人,但却是有原则的,其中一条就是有夫之妇不碰,不知怎的,宁王竟会以为我对宁王妃有意思,这不是冤枉我吗?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染指王妃啊!再者,说句不敬的话,宁王妃要貌比不过我姐姐,就连随行女眷中,也有不少比她漂亮的;要才亦没才,唯一拿得出手的琴艺也因手伤不能施展。你说,这样的女子值得风某冒着丢脑袋的危险吗?”
夏楚悦暗暗抽着嘴角,他倒是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她是好是坏不需他来评价!就算知道风飞说的不是真心话,夏楚悦心里仍有些不舒服。这大抵是女人的通病吧,对于在意的人,总希望能从对方口中听到正面的评价。
无论夏楚悦作何感想,太子倒是觉得风飞说得挺有道理的,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面子还是要给宁王的,“情人眼里出西施,风国舅不喜欢没关系,只要我们的宁王爷喜欢就够了。”
龙希宁会喜欢才怪,龙希宁听着二人对夏楚悦的贬低,脸忽青忽红,他们看似瞧不上夏楚悦,实际上是在嘲笑他娶了一个无才无貌的女人。更可气的是他明明也看不起夏楚悦,却不得不娶了她。
“四弟,看来此事是个误会。风国舅虽然fēng_liú,但不是荒唐愚钝的纨绔。你就放人吧。”
太子看了风飞一眼,他这算是卖给风飞一个人情,之前想着回京后送美人拉拢风飞,结果遇到这样的事,间接救了风飞一命,恩情可比送几个美人更得多。若不是地方不对,太子真想大笑几声,连老天都在帮他。
放人?龙希宁好不容易亲手抓住两人偷情,哪里肯就这样放过他们。可是若不放人,此事就会闹大,结果会与他的设想大相径庭。要面子还是要夏楚悦死?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龙希宁此刻深有体会。不管选择哪一种,他都不甘心。而让他陷入此等抉择境地的罪魁祸首,就是太子,追根究底,则是夏楚悦,还有她的丫鬟!
太子视线从龙希宁紧握的拳头上扫过,嘴角浮出一丝得意的笑。
“四弟没说话就是默认了,你们傻站着干什么?快替两位松绑。”
龙希宁的侍卫没有动,太子的侍卫一见,走出两人去给他们松绑,紫竹连忙跟上,并赶在侍卫前头替夏楚悦解开绳子。
“今晚夜色好,风国舅不如同本宫到湖边赏月喝酒?”
风飞将松开的绳子拂到地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拱手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离开前,他默默地瞟了夏楚悦一眼。
夏楚悦回看他一眼,让他不用担心她。风飞微蹙的眉松展了些,她那么聪明,应付得了龙希宁的。
太子的人马离开,镜月轩里的光线昏暗许多,也静了许多。
龙希宁双眼血红地瞪着夏楚悦,眼中凶光浮动,如同野兽的眼睛,充满暴戾之气。紫竹见了,心惊胆颤,如若不是被夏楚悦锻炼过,早吓得瘫软在地上。
“王爷如果没有事,请回吧,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