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积聚涛天怒火,龙希宁狠狠盯着她,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微微颤抖,他担心如果不握紧,会控制不住撕烂她的嘴,撕烂她那张不讨喜的嘴。
“来人,把宁王请出去,不要让他脏了灵堂!”夏楚悦看向大门外,扬声喝道。
管家候在门口,闻言小身板颤三颤。
郡主这是要闹哪样喂,得罪了宁王对江夏王府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管家!父亲不在了,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夏楚悦望见管家在门口迟疑不进,不由怒声质问。
“老奴不敢。”管家忙弯着腰进来,小心翼翼走到龙希宁面前,“宁王,请。”
他恭敬地抬手向外,比了个“请”的姿势。
龙希宁愤怒甩袖,未理会管家,眼睛犀利看向夏楚悦:“本王当你伤心过度,言行过激,这一次不与你计较,下次,若让本王再看到你对本王不敬,本王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说完,拂袖而去。
他一走,管家看看夏楚悦,忙追出去:“恭送宁王。”
夏楚悦眼睛微红,轻饶自己?呵,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他还以为他有多崇高?
凤斐牵起她的手,“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只要你想,我可以去把他掳来,让你好好出气。”
夏楚悦抽回自己的手:“不必了,在将爹安葬之前,我不想多生事端。”
感觉手中一空,凤斐眼睫微颤,眸底晃过幽色。
“那个杀手没抓到是吗?”她抬头问他。
凤斐摇头:“那日远匕追了两条街,把人跟丢了。”
“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夏楚悦毫不意外凤斐的话,如果杀手抓到,凤斐必然要把杀父仇人押到自己面前,让自己手刃仇人。
“什么忙?”凤斐见她还愿意找自己帮忙,心中一喜,积极问道。
“把萧芳蕊绑来!”夏楚悦盯着江夏王的遗体,一字一顿道。
……
龙希宁离开江夏王府后,因为心中火气旺,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跑到酒楼喝酒。
独自坐在雅间里,灌了一杯又一杯酒,脑海中回荡着灵堂中夏楚悦的话,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刺在他心口,叫他难受欲死。
早在得知江夏王死亡的那一刻,他便预感到,他与她,再也没有可能了。
虽然在灵堂里他不承认自己害死了江夏王,但是他心里明白,自己确实间接了江夏王,无论如何,他与江夏王的死脱不了干系,而那会成为他与她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
想到胸闷,他抓起酒壶,猛的灌了一大口。
他没想过江夏王会死,就算要死,也不是死在那里。
“龙希宁,你让我恶心!”
夏楚悦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盘旋。
龙希宁苦笑,她恨他,她不但恨他,还憎恶他。
所以,她在听说风飞已经有了未婚妻的时候,却依然横眉怒对自己,而不去责怪风飞,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自己痛苦更叫她快乐的吧。
一杯杯的酒灌进肚子里,像是水一样,喝进肚子里,除了胃胀,没有半点醉意。
他想一醉解千愁,这一刻脑子却清醒无比。
往日,无数次灌酒以锻炼酒量,与人应酬之时,便不会出丑不会出错,千杯不倒!呵,此时他是多么地恨自己的酒量!如果能够一杯醉倒该多好!
“去!给本王拿最烈的酒来!”他指着守在门口的展翼道。
展翼皱眉转身,去取酒。
很快,酒被拿来,龙希宁拔开壶盖,提着壶嘴,仰头倒灌。
晶莹的酒液哗啦啦倒出,灌进他的喉咙,流到他的脸上,淌进他的脖颈,滚进衣领下。
被酒浇灌,喉咙立刻火辣辣燃烧起来。
他抑制不住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眼角似有晶莹滑落。
在他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展翼收到王府传信,面色微变,向宁王俯首:“王爷,萧侧妃被人劫走了,府中伤亡惨重。”
“萧侧妃?谁?”龙希宁眼神迷蒙,吃吃地问。
展翼心里叹了口气,王爷喝醉了。
然而下一秒龙希宁忽然站起身:“萧芳蕊被劫持了?一群废物!”
话音未落,已如一卷风向外掠去,展翼愣了一秒,旋即赶紧追出门。
与此同时,江夏王府。
夏楚悦离开灵堂,来到后花园。
青石地面上,跪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
她瞥见那人身穿的衣服,眼睛一红,立刻扑了过去。
“萧芳蕊,你该死!”
萧芳蕊在王府被龙希宁严加看管起来,不许任何人接近,后又被黑衣人劫持,到这陌生的地方,被捆绑着扔在这里,心中惶恐不安。
骤然听到夏楚悦的声音,猛的抬起头来,看到凶神恶煞朝自己冲来的夏楚悦,吓得后退,跌倒在地。
“你要干什么?我是宁王的侧妃,萧家的次女,你敢对我动手……”
“啪!”她话未说完,夏楚悦狠狠甩了她一耳光,直接打得她扑到地上,掉了两颗牙,嘴里满是鲜血。
娇艳的小脸顷刻间肿如猪头。
萧芳蕊捂着脸,又惊又怒地扭头想要骂她,却在看到夏楚悦似鬼煞般恐怖的表情时,咽回了肚子里。
“说,你带去北阳街的丫鬟在哪里?”
萧芳蕊见夏楚悦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的神情,心头一颤,据实回道:“她在王府,被宁王关起来了。”
“她叫什么名字?”夏楚悦问。
“紫鹃,你以前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