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影就骂她傻,季江然跟他有很多一样的习惯,例如看当天的报纸,关注股市变化,查看当天的天气……
他都知道昨天夜里会下雪,季江然没道理不知道。那么多住处可以去,为什么要跑到山上去?
门铃响起来,一定是外买送来了。
顾浅凝推他:“开门。”
衣服已经被他扯散了,被他圈在怀里,他的西装外套早已脱掉。质地上等的衬衣料子蹭着她欺霜塞雪的肌肤,深黑色的,跟她仿佛可以掐出水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刺激得他睁不开眼睛。只觉得晃眼,肤如凝脂说的一定就是这样。
一个恍神的工夫,顾浅凝手掌一用力,终是推开。冷冷的,面无表情,连陶醉也没有。之前是有所求,所以甘之如饴,如今却没有道理。
“季总,情妇我是做过,第三者这种技术活我做不来,业务不熟练,找别人吧。”云淡风轻扯上肩头的衣服,打开门探出身。接过外卖反手伸过来:“季总,借点儿钱。”
季江影从钱夹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给她。
顾浅凝接过来:“太多了,要零钱。”
季江影眸光阴郁,嗓音也像带着脾气:“没有。”
顾浅凝塞那人手里:“甭找了。”
季江影一夜未归,安子析表面装得再平静,却免不了心烦意乱。
给季江影打了几次电话,明明通着,却没有人接。
早上再打,终于通了。没有在电话里气势汹汹,只问他:“你一整晚没回来,我担心,是不是又出差了?”
季江影只说:“没有,我昨晚喝多了,在别墅住下了。”
安子析咬了下嘴唇,提醒他:“别忘记吃早餐,否则胃会不舒服。”
在停车场看到顾浅凝,两个人上班都很早。
狭路相逢,没有装得和昨天一样面满春风。甚至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扭着腰往大厦里走。
顾浅凝不急着上去,靠到车门上休息,昨晚季江影折腾得她很狠,到现在那里仍旧灼烧似的疼,极不舒服。
安子析一到办公室,阖紧门给季江然打电话。
“事情有进展了吗?”
季江然飘飘的笑着,还有闲情逸致逗她:“大嫂你这么沉不住气,是对自己没信心?老大不会说跑就跑的。”
安子析可是一点儿都笑不出,明确的告诉他:“昨晚你大哥没有回来睡,我想他一定住到顾浅凝那里去了,你说一男一女整晚睡在一起会做什么?”
做什么?爱呀。
季江然俊颜顿时冷下来,冷峻的不得了。晦涩得直想骂人,薄唇抿紧后,冷冷说:“用不了太久,急什么。”
说完就切断了,“啪!”一声将手机摔到办公桌上。两秒钟后又拿起,翻出号码拔出去。主动联系薄云易。
很快接起来:“二少,这么早打来有事?”
季江然眼底冷透,结着霜花。却温温的笑出声来:“还要请你继续帮我做上次未完的事,不过这次会容易许多,那边有人大力相助。”
薄云易只说;“好啊,答应过二少的事,怎么可能不做完。”头脑中打点了一下说:“我明天过去吧,这边有些事情要安排。”
“好,我等你来,明天为你接风洗尘。”
季江然再见到薄云易发现他瘦了很多,这本来是个极为随性的人,有的时候人还在办公室内,觉得窒息,随手领带就能扯到一边。开一个会跟打一场仗似的,做他们那一行的永远都是高强度,散了会,早不成型,却永远翩翩如玉。
哪有几个人过得跟他一样自在,父母都是高官,以前住在军区大院里,后来搬出来了,家里的警卫不比季家的下人少。日子可想而知的优越,天赋使然,却做了这一个行业,用薄云易的话讲,不知毁了多少公司,也不知挽救了多少。
总之在这个金融圈子里赫赫有名。再繁重的工作,还是每年都会抽出一段时间四处游历,他不会亏待自己。
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就说要出去走一走,按理来说该无限惬意才是。
季江然好笑:“怎么这个状态回来了?遇到妙人把心给收了?那样你可是遭报应了。”
薄云易牵强的扯出笑,并不由心。
“二少你取笑我?遭报应我也不够格,这话怕是什么人对你说来着,然后你用到我身上来了?”
季江然直说:“我大嫂之前这样损过我。”
薄云易一挑眉,其实他觉得很神奇。季家两兄弟的关系不好,暗里厮杀,你死我活,只等瞅准契机一举将对方扳倒。要是这个圈子里最大最致命的宿敌,哪一个都不会掉以轻心。明面上却都笑颜以对,装得比什么都好,跟无事人一样。
其实早已经心知肚名,只怕笑着的时候心里都恨得牙龈痒痒。可是抛却从未停止的暗黑手段,证明两人真的是恩仇非浅,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是缪传,其实是对亲兄热弟。
“二少,不了解内幕的人,会觉得你和大少是同一类人,要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对兄弟。”
季江然扯了下嘴角:“真正好的兄弟不会一直觊觎对方的东西,更不会想方设法置对方于死地。”
薄云易点点头,他的好奇心并不重。没再问下去,只说:“工作从明天开始。”
季江然端起杯子敬他。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薄云易来之前是经过一番犹豫的,这座城市他真是既向往又排斥,那种矛盾的感情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