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话说得可是没有依据。”秦婉抿了唇角,“我记得妹妹刚来府上没多久,不是也是就管起了府内大小琐事吗?”秦婉温和的执起了二姨娘的手,“那个时候,谁人不说妹妹是管家的一把好手,把府里内外都安置的井井有条。那年妹妹可是只有十六岁,比琦吟也只大了一岁。”秦婉微微扬起唇角,“我们老了,总该给这些小辈一些机会,不是吗?”
每次太后寿宴,因为自己身体缘故,总是让二姨娘三姨娘出尽风头,秦婉已经不爽很久了,咬牙切齿的就在找一个方法夺得权位。现在孙大人自己提出来,秦婉怎么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自己的媳妇涨脸面,也就是自己涨脸面。
二姨娘心里面恨恨的,可是却是被秦婉堵得说不出话。秦婉可是没有说半句不好听的话,就是用自己作为例子,甚至还不停地夸耀自己,让自己掌自己的嘴巴。
“可……”二姨娘还是不甘心,咬着嘴唇想要辩解。
孙大人听了,皱起眉头,“我已经下了决定,难道你连我的意思都要忤逆吗?”
“老爷说的自然是对的,二姨娘的意思是,害怕大少奶奶没有管理过内院,就想要提点几分。”三姨娘阮氏温柔的看着李琦吟,目光充满了慈爱,“这孩子长的真是标志,足见我们府内的大少爷是个有福气的。明日我就跟账房的管事去说,让他们尽心配合大少奶奶。”阮氏长得不是很漂亮,却是江南女子的秀丽之美,身形娇小,即便是成了夫人,也是面如凝脂,杏眼含水,这水一般的女子,都能把人的心给化了,端在怀里面好好宠爱。
孙大人自然也是男人,他赞赏的看了阮氏一眼,“这几个姨娘里面,就属你最贤惠,让人省心。”又是吩咐,“三姨娘身子弱,你们怎么没有把炉火升起来?”
丫鬟们面面相觑,还是照着孙大人的吩咐做了,从屋子外面拿来了一个炉火。生起炉火后,炉火的味道呛得秦婉一阵鼻翼难受。阮氏又是娇羞的垂下了头,“多谢老爷了,老爷可是忘记了,大夫人讨厌闻到炉火味,屋子里面都是不设炉火的。”孙大人听了,像是记起了什么,拍了拍额头故作醒悟,歉意的看了嫡妻一眼。
阮氏敛下了脸色,忽然细细打量了李琦吟一番,掩住了面容抽泣,“老爷,你看,大少奶奶的面容多么像我死去的那个孩子啊!要是我那个孩子还活着,想必也是跟大少奶奶这个年纪一般大。这眉眼,跟老爷你有些像,这嘴唇,简直跟我长得一摸一样。”
阮氏一开口说话的是时候,秦婉的脸色就不太好,现在听到她的话,脸色更加是铁青了,不出意外的,孙大人也是叹了口气,“是啊,要是我们家的二小姐没有死,恐怕也是快要成亲了。”说着,就是安抚了阮氏一番,又是嘘寒问暖了好一阵。
秦婉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几乎要撑不起笑容,她轻轻拉扯了孙大人的衣角,温婉的笑着说,“老爷,媳妇还要继续敬茶呢。”
孙大人听了,也是这么个理,就让三姨娘先回位子上坐着。
李琦吟早就从李妈子嘴里面探听到每一个姨娘喜欢喝什么茶,阿碧和黛兰都是李琦吟放心的人,两个人手脚麻利的准备好了各种茶盏,李琦吟则是将这些茶盏挨着顺序敬了过去。
二姨娘不接李琦吟的茶盏,对着她冷哼一声,“大少奶奶,大夫人赏了你一对珊瑚树,我可是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给你的,仅仅是让人准备了绵薄礼物。”
因为二姨娘不接茶盏,李琦吟只能是跪在地上举着双手,这个动作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不到一会儿,李琦吟的双手就开始在发抖,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二姨娘趁机将准备好的礼物——一根戒尺拿了出来,放在李琦吟的双手上,顺便接过了茶盏。“大少奶奶,这跟戒尺是我专门让人打造的,就算是使上十成十的力气也不会断。你便以这根戒尺为戒,努力勤勉,可不要给我孙家丢脸啊!”
新婚第二天,姨娘就赏了新媳妇一根戒尺,这可是开天辟地第一次。秦婉的面色一下子就不好了,对着二姨娘道,“二姨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姨娘媚意的拨弄着手指,她的十根手指都用花的汁水淬上了艳红色,闪闪烁烁,“大夫人,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在教管媳妇啊!”
秦婉生气了,对着二姨娘冷哼一声,“有劳妹妹操心,可是妹妹可是忘了,这是荣儿的妻子,是我的媳妇。若是让别人传了出去,新婚第二天就给了媳妇一把戒尺,这要让李国公怎么看?我们秦家怎么做人?别人会说我们秦家自视甚高,给新婚媳妇下马威!”
“真是荒唐!”孙大人拍了拍桌子,火大的道。
二姨娘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秦婉发火了,不禁吓了一跳。尤其是孙大人也用谴责的眼光看着二姨娘,二姨娘不是傻瓜,连忙澄清,陪笑道,“大夫人言重了,我哪里是有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这孩子看着机灵,我是喜爱她,不希望她自视甚高罢了。”
“希望如此。”秦婉狠狠地看着三姨娘,别过了脸。
李琦吟见二姨娘接过了茶盏,便支起身子,将手中的戒尺细心地放入盒子内,恭谨的对着二姨娘道,“二姨娘的教诲,琦吟听进去了,他日一定用这把戒尺为戒,谨遵二姨娘的教诲。”说着,就是朝着二姨娘行了个大礼,谈吐举止之间,不见生气,反而是愈加谦逊。
见了李琦吟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