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有话说。是大姐姐扑到我身上,我站不住,才把四妹妹撞倒的……”于蕴算是看明白了,老太太这是给于珊那个小蹄子找场子来了。不得不说,于蕴跟徐姨娘真不愧是娘俩,这心思,真算得上是心有灵犀了。
徐姨娘听到这话,心里先松了一口气,有了这句话,老太太单单处罚她的蕴姐就难了。
赵氏听完于蕴的话,整个人就蒙了,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是怎么说的,不是于蕴想去推到于珊,却被于珊紧拽着扯倒了,于倩跑过去的时候一时没止住步子,才扑在于蕴身上的嘛?!怎么到了于蕴嘴里……赵氏越想越心惊,于珊现在还昏迷不醒,能不能醒过来还两说呢。珊姐儿是不机灵,但那也是于爵府的长房嫡女!这万一有个好歹……这个锅可不是谁都背的起来的!
“倩姐,蕴姐说的可是实话?你为什么不去劝两个哥,反跑到珊丫头和蕴姐身边去了?”老太太并不是真的怀疑倩姐趁机捣乱,但她真的很想知道,于倩为什么不是在劝架,而是跑到珊丫头身边。
老太太回府的日子不长,但因着于珊的事,愣是与冬梅聊了一宿,终于将府上的大事小事弄明白了七七八八。按照她的判断,这二房的二个丫头都是精明的,这种糟心事是绝对不会往前凑的。那倩姐又为什么在关键时候偏偏就注意到了别人都没注意的地方?
“祖母,蕴妹妹她胡说八道。我看到她走近珊妹妹,想到以前蕴妹妹总是趁没人的时候欺负珊妹妹,才着急的跑过去,想拽住她的,只是我去的太迟了,赶过去的时候蕴妹妹已经扑倒了珊妹妹,我一时没止住步子,才跌在蕴妹妹身上……还请祖母明察……”于倩脸上带出些许慌张,话倒是说的条理有序。
“你胡说,我当时因为简哥哥和华哥哥打架慌了神,想拉珊妹妹去劝架的。再说珊妹妹身后就是蔷薇花丛,那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么可能把她往花丛里推。明明就是你,跑过来撞到我身上,才把珊妹妹撞倒的!”于蕴言辞凿凿,她必须让自己相信是这么回事别人才会相信确实是这么回事。
老太太看了看两个姐,又看了看徐姨娘和赵氏。
于倩有些着急了,像是从来不知道,她这个妹妹这么有能耐。她也不跟于蕴争了,她算看出来了,于蕴是铁了心拉自己下水了!除非,自己找到证据……
“祖母,我真的是因为蕴妹妹总是存心针对珊妹妹的,一时担心才跑过去的。就拿最近的来说,十几天前,蕴妹妹故意在院子里把珊妹妹绊倒了,还直言珊妹妹是傻子;还有上一场雨的时候,蕴妹妹跟简哥哥说,珊妹妹就是个傻子,要不然怎么把珊妹妹推到雨里,珊妹妹也不哭;今天,珊妹妹迷迷糊糊的说了句‘可是我不跟傻子说话’,蕴妹妹就去推珊妹妹,只不过恰巧珊妹妹跑开了,蕴妹妹才磕倒的。她肯定是因为这次不仅没有整到珊妹妹,还自己磕倒了才怀恨在心,又找机会推珊妹妹的……”你还别说,孩子的世界是相似的,这于倩只不过推己及人,就大致知道于蕴到底怎么想的。
赵氏现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说的是今天的事,你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怎么摘得清你!
好在老太太并没有按照赵氏铺的路走,只是寻思,合着珊丫头的风寒竟是由此而起?想明白这些老太太狠狠的盯着于蕴,问道:
“蕴姐,倩姐说的可是真的?!”老太太的声音不自觉的就严厉了几分,于蕴紧张的一哆嗦。
“祖母,绝对没有这种事。祖母,珊妹妹是我亲妹妹,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于蕴哭的更惨了,但却下定决心绝不松口。反正于珊那小蹄子现在还昏迷着,什么黑黑白白的不都是有人说就有人听嘛。
要说老太太刚回府那会,于珊的病因,最清楚的就是杨氏了。因为杨氏可以算的上是从头看到尾的。只是杨氏当时不曾处罚于蕴和徐姨娘,也是存了利用她们娘俩的心思。她不能亲自出手处置于珊,可对于珊的命格又颇为忌惮,所以,借别人的手来办此事,最恰当不过。当然,若是于珊真的出了大问题,她自会利用此事,让徐姨娘与老爷离心,让于蕴那死丫头失宠。只是眼下虽然倩姐点名此事,她却不能附和,毕竟,老太太已经对她有够不满的,若是因此事惹来老太太对她的怒火,就更得不偿失了。所以杨氏从头至尾都没有开口。
眼看姐妹俩各持一词陷入了僵局。这爵府的千金小姐,又不能用刑。
“徐嬷嬷,孙嬷嬷,你们可有什么要说的?”老太太想了想,转而问起随身服侍的两位嬷嬷。在老太太看来,这事最有说服力的应该是两位嬷嬷了。
孙嬷嬷给老太太磕了响头,便长跪不起。
“奴婢知罪。奴婢护不住四小姐,死有余辜。事情确实如大小姐所说,三小姐常说四小姐是傻子,无人之际总是折腾一出是一出的。一开始奴婢也是极力阻拦的,后来奴婢报到太太面前,太太就是就说奴婢无中生有,趁机邀宠。奴婢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可是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绝对不是嘴碎的人。若不是家境败落,奴婢实在不至于……还请老太太看在奴婢这些年照顾四小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奴婢一条命。”孙嬷嬷并不觉得冤枉,她确实没有担起教养嬷嬷的职责。
孙嬷嬷是个聪明人,老太太既然已经决定处置她们几个,你说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