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瑶是杨府嫡支庶出,在杨府排行老三,威德十六年生辰,比于杨氏小了整整十一岁。她已经年满二十,但还未成家。杨老太太十分不想带着她到于府,带着一个大龄剩女,到新丧的女婿府上得瑟,这事杨老太太不想干,也干不出来。

杨老太太好面子不干,杨老爷却不管这些。杨老爷直接命令长媳白氏带上杨思瑶,不管怎么说,白氏都不能嫌弃小姑子不是。于是便让杨思瑶与她一辆马车同往,杨老太太却是在到了于府之后才知道杨思瑶随行。

杨安泽卸下爵位,太子又已经出师,是以在府上整天无所事事。这一无所事事就想起他最小的闺女杨思瑶的婚事来了。大盛王朝的姑娘,十四及笄就可嫁人,可杨思瑶都二十了也没个婆家,只十三岁时曾与兵部尚书府的大公子周岩议过亲。

威德三十年,杨思瑶与周岩刚换了庚帖、合了八字,边关就告了急。这周岩仗着自己是武举探花的名头大闹着要去边关,这周岩男儿血性,容不得家室拖累,临行前从他母亲那偷了杨思瑶的庚帖,光明正大的还了杨府,然后才到边关建功立业去了。

换了庚帖又被退,虽是有些丢人,可完全可以说是两人八字不合。周府、杨府甚是默契的将这事当成没发生。而杨安泽也忙着为杨思瑶另择夫婿,反正杨思瑶正值花样年华不愁嫁。

杨思瑶是杨安泽的老来女,平日里就多有娇宠,杨老太太为她选了几门亲,杨安泽不是嫌人家地位不够高,就是看过之后嫌人家处事不行,杨老太太气不过,直接撇手不管了。可偏偏就在杨思瑶高不成低不就的时候,远在边关的周岩,竟传来了成家的消息。

杨安泽咽不下这口气,还庚帖的事都过去一年了,他硬是将这后院的索事闹到朝堂之上。

这事虽然是周府理亏,但周府也确确实实尽力了,最起码,在杨安泽将这事闹到朝堂之前,除了几个姻亲的府邸,没人知道杨思瑶议过亲。可杨安泽这一闹,白白让人看了杨府的笑话。杨安泽为找回了面子,甚至逼着周尚书与周岩断了父子关系。只如此一来,却苦了杨思瑶。

杨思瑶因被退亲一事,声名狼藉,再说亲却是难了。虽说这事不是她的过错,杨思瑶虽是庶女,可有个如此高调、时刻准备着为她出头的父亲,杨思瑶的身价也‘暴涨’,娶了她就跟请了一尊佛一样。可真正的贵府看不上她个庶女,假的贵府又请不起这一尊佛,如此一来,愣是将杨思瑶拖到了二十年华。

于珊向来没有看不起庶出的心思,而且,在正厅的时候,杨思瑶的表现也是温婉大方的,于珊给了她足够的尊敬,进了水榭,便先给杨思瑶行了一礼,喊道:“三姨母。”

杨思瑶抬起头,就只看见于珊背着光,正微笑的看着她。

杨思瑶淡笑出声,伸手扶住于珊:“四小姐客气了。”

于珊还想客套几句,就听于蕴出口关切道:“四妹妹,你怎么跑来水榭了?这里湿气重,你可要小心身子。”

于珊漫不经心的说:“多谢蕴姐姐关心,自从你开始被禁足,妹妹我身子就已经大好了。再说这于府上上下下,可有我去不得的地方?那蕴姐姐可要事先写一下才好,谁让妹妹我是傻的呢,没有个话本对照着,妹妹我哪能记得住。”

于蕴一脸被误会的神色,拉过于珊的手,满脸委屈的说:“姐姐不过是关心一下妹妹的身体,妹妹说到哪里去了。”

于珊眉头一挑,抽出自己的手,不带丝毫诚意的道歉:“如此倒是妹妹我误会姐姐了,还望姐姐原谅。”

于蕴之所以看于珊不顺眼,不过是因为于珊是嫡而她是庶,庶出的比嫡出的矮一头,这是自古就有的规矩。于蕴不想认输,便处处打压诋毁于珊。

若是以前的于珊,真的不介意被于蕴这么偶尔打压一下,让于蕴满足一下。反正过得好不好的,都是冷暖自知,旁人说旁人的就是了。

只是平时让一让也就算了,现在当着这些小客人的面于蕴也这般步步紧逼,是真没意思了。现在在水榭的这些个小客人,都是嫡出的,她若是不反击,她们便会以为她懦弱可欺,当然也就没法与她们好好相处,更不用谈拉近关系了。

于蕴这是上赶着给她当踏进贵族圈的垫脚石来了,于蕴如此上道,她怎么忍心辜负呢,自然要顺杆爬,就当于蕴为以前的嚣张跋扈付利息了。

于倩见于珊和于蕴这一来二去的,杨家的两个姐看于珊的眼神柔和了不少,她神色一闪,接过话茬说:“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姐妹,不过是几句玩笑话。不过,四妹妹,你离了祖母的约束就回了院子,我还真以为你是身体不舒服呢。”

于倩也不是上赶着巴结杨宇珺和杨宇婷,可见原本与自己最亲近的玩友,将注意力放在一个七岁的小丫头身上,她自然是有些不舒服了。

于珊疑惑地看着于倩,问:“大姐姐难道不知道,我是去看弟弟去了?”

于倩脸上的神色一僵。

于珊看了看于倩,见于倩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心下便明白了。合着于府待在水榭的陪客的于倩、于蕴,合着伙在外人面前八卦自己,还不八卦点好的!

这于倩对于珊有意见,是从于珊不肯帮她打探谢昆的消息便开始了。后来她们共同拜了子萱为先生,可子萱明显待于珊更亲近些,她便对于珊更加不喜。其实也好理解,于倩是那种标准的好大姐,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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