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奸诈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于华的酒量啦?今天你帮了他,明天他就上赶着给你挡酒了是不?即便于珊是他的亲妹子,也会被拿来做人情……”谢洪也喝了不少酒,脸蛋红扑扑的,他仰着他那张毫无瑕疵的俊脸,很是义正言辞地谴责谢昆。
谢昆也不客气,狠狠拍了一掌谢洪,神色丝毫不变,说道:“什么于珊,那可是你未来嫂嫂!还有,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是帮一下表弟表妹,哪里就是奸诈了!”
“哼,装的还挺像!”谢洪说着不再搭理谢昆,趁着无人注意,偷偷溜出了宴席。
新房里,于珊担心佳仪无聊,便一直陪着她说话。其间好几次佳仪耐不住要掀盖头,都被于珊拦下了。
佳仪泄气地说道:“四哥娶四嫂的时候,明明是先给四嫂掀了盖头才去外间敬酒了。华哥哥为什么不先给我挑开盖头?”
“唔,估计是担忧你冷着,所以给你留个盖头挡风使。”于珊的话里话外一本正经,脸上的神情也很少有的认真,完全听不出她是在开玩笑。她这话一落,屋里的几个丫头俱都愣住了,果真,大少爷是这般心细的人?也不对,屋里生着炉子呢,哪里就能冻着新娘子了。
却说佳仪听到这话也是一愣,然后就见她将手里的苹果约莫着于珊的方向扔去,一边还说着:“珊妹妹就知道调侃我,若是华哥哥果真担心我冷着,这会子早就该回来了,唔,这盖头好闷呀!”
佳仪说完,见新房里没人应声,还当是惹恼了于珊,连连保证道:“珊妹妹你放心,待你成亲之时,嫂嫂我定让谢妹夫先行掀了你的盖头,然后才放他去敬酒,绝对不会让你像我这般憋屈!”
佳仪本想着于珊听了这话怎么也得回个声了吧,感激也好,羞恼也罢,总不至于没个反应,难不成于珊被她的平安果打到了?想到这里,她又开口道:“珊妹妹,那平安果你赶紧吃了吧,吃了这一辈子都无病无灾……”
“噗嗤,为夫怎么不晓得平安果还有这功效?莫不是与我拜堂的竟是个仙人?”于华其实早在佳仪抱怨盖头闷的时候就进了屋,只是他不仅让喜娘禁了声,也不许于珊提醒佳仪,他就在佳仪一声紧过一声的抱怨中缓缓靠近她,而佳仪毫无所觉。
反正也苹果是洗过的,于珊毫不客气地咬出了一个乔布斯。
“呃,这个,是母妃告诉我的。”也许是因为相互之间都已经很熟悉了,这隔着个盖头,两人倒也没有丝毫的尴尬,总过你看不到我的紧张,我看不到你的脸红,如此这般很好。
于华深深吸了口气,不等喜娘吆喝,拿过雨雪端着的托盘里的喜称,轻轻挑开了佳仪的盖头。甫一打照片,佳仪就低了头,而于华看着被涂了不知道多少层层粉的佳仪却是一僵,好夸张,好好的一个清秀佳人,愣是给打扮成了唱戏的,这种冲击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于珊看于华呆愣着哪里,脸上的表情还很奇怪,她想都没想就站在于华身边,趁着旁人不注意狠狠掐了于华的胳膊。一个女子为了心爱的男子,任由旁人将自己打扮成这幅滑稽的样子已经很不容易了,若是让佳仪发现于华眼里的调笑,只怕要恼羞成怒的。
“公主貌若天仙,倒把新郎看呆了,新郎也是仪表堂堂,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简直是天作之合……”还是喜娘会说话,恭维的话不要钱地往外秃噜,直将于华和谢昆都说的红了脸才引着众人出去了。
于珊临出门子还不忘调侃于华:“哥哥嫂嫂,春宵一刻值千金,妹妹就不打扰了。”
说完也不管于华和佳仪更红的脸,欢快的走开了,远远地她还听到于华吩咐雨雪备水,先伺候大少奶奶洗刷,于珊嘴角的笑就更深了,看来,于华和佳仪夫妻和睦是轻而易举呀。她这哥哥也真大胆,圣上说佳仪是入嫁,他就果真当成自己娶媳妇,这从头到尾娘子为夫、大少奶奶的,全然不将人家当成公主看,果真是有胆量呀!
于珊心情不错,只顾着漫无方向的走,不知不自觉地就到了水榭。
于珊远远地看见水榭里有个人,看身形是个男子,她想都没有像掉头就往回走,今日来的都是外客,她原本以为于华回了华园了,那前厅的酒席也定是散了的才放人自己随心而行。这水榭是在内外院交界的地方,外人不知道这里,就算知道也无人来此,只不知水榭里坐的是哪个了。
“咦,你是,你是于珊?”
于珊听到水榭里的人开口,光听这声音很让人疑惑,怎么说呢,这音线她从来没听过,只是他既然连名带姓的称呼她,也不是外人就对了。
“你……”于珊看着三步跨做两步出现在她面前的少年,几不可查地挪了挪脚步,拉开了与少年的距离。
眼前之人见于珊如此小心,仿佛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很是突兀地笑开了。少年唇红齿白,笑容温驯,好像一朵向日葵,笑的旁人心里暖暖地,他向于珊伸出手,好像要抓什么东西,待看到她梳笼地整整齐齐的头发又有些失落,几近埋怨地说道:“你怎么没有啾啾了?”
于珊瞬间瞪大了眼,眼睁睁地看着少年近前一步,才发现他几乎与谢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眸色迷蒙,像是吃醉了酒,于珊几乎是绊绊磕磕地问:“谢,谢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