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就是个二世祖。

胡仙虽是个和尚,但在坊间历练的久了,自然知道钱货两讫的道理,他掂着手里的十两银子,神色纠结,想假装清高地将银子扔到于安身上,义正言辞的掉头走,可既舍不得还没捂热的银子,也舍不得这么多的素材。胡仙这一辈子是佛门的异类,只有两个爱好,一个是数银子,另一个就是收集各式各样的命格,有时他蹲在佛像后一守就是一整天也见不到个命格奇异的人。

可眼下这厢房里的几人他都只能看透皮毛,若是能实打实的算上一挂,便是不收银子只充实了知识也是合算的。他琢磨着,为了他的书册,妥协个一次半次的,还是可以忍受的。他这么想着,脸上的表情就慢慢变的有些讨好,正要开口说为他们详卜,就听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阿弥陀佛,贫僧智浅拜访于老夫人……”却是智浅打着佛号站在厢房外。

这胡仙听到智浅的声音,眼睛先是一亮,接着低头看见手上的银子,就变了脸色,他将银子左右手的置换,好像这十两银子烫手一样。最终麻利地扯过于安,将银子往于安的袖口一塞,轻咳一声,收了财迷样,恢复了仙风道骨。

“劳老夫人久等了,贫道昨日稍有感悟,是以闭关参详了一日。”智浅看都没看他师叔,只是向老夫人赔礼。

“大师言重了。”老太太微微一躬身,将智浅迎了进来。

也许是因为胡仙一顿无理取闹的闹腾,老太太对智浅的出现没有太大的期望,反倒看淡了。若非有事相求,老太太都想收拾收拾走人了;杨宇楠再次得见智浅,也只是微一咳首,站在老太太身后,并不说话;唯有于安第一次见智浅,见他眉毛都是白的,不自觉的伸手想要碰触智浅的白眉毛,智浅竟然还微微俯了腰,任于安顺着他的眉毛。

“安哥儿,不得无礼。”老太太轻叱道。

“无妨,小施主至纯至孝,颇多庇护,必是一生顺遂的。”智浅慈眉善目的看着于安,轻轻抚摸了于安的小脑袋。

于安没有像对待胡仙一样不给他面子,智浅给了他一种大慈大悲的感觉,所以他毫不吝啬的给了智浅一个大大的笑容。智浅见此脸上的表情就更柔和了。

人家两人相处的好,胡仙却不满了,他向智浅嘀咕道:“师侄,出家人可不能打诳语,这小鬼明明命虚,只是命线却长,如此便该是多病多灾之体,怎么可能灵气这般充沛。现在这模样,想是用歪门邪道夺灵了吧?”

胡仙瓮声瓮气的,声音并不小,可他的话恰巧可以被其他人听到。智浅看其他人神色不悦,微一皱眉冲着胡仙摇了摇头,说:“这一世,小施主生来平安,师叔你卜错了卦像。”

“不可能,我不可能连最浅显的面相都看错的。”胡仙急的面红耳赤,眼见智浅满脸的不赞同,又接口道:“好,就算这小鬼的面相我看差了,那这女娃明明是填命之像,怎的……”

“智浅大师,老身此番前来,却是有桩事体盼指教。”老太太算是看明白了,这胡仙说的话并非毫无根据,只是,他学艺不精,十句话里有两句真的就相当不错了,何况他嘴里一句好话吐不出来,既然如此,老太太哪肯任他继续唧唧歪歪,果断打断了胡仙的话。

“老夫人请讲。”智浅坐在老太太的对面,很配合地忽视了胡仙,显得很谦逊。

“可否借一步说话?”老太太对疯言疯语的胡仙颇有忌讳。

“老夫人安心,慧浅师叔看似不羁,实则心思单纯,他口风紧地很,所以,绝不会发生您担心的事。”

老太太诧异地看了看胡仙,并不是因为智浅对他的评价,而是因为智浅说出了胡仙的发号——慧浅。慧浅曾经也是名动一时的人物,只是他与智浅不同,是名副其实的智慧浅薄。他喜爱卜卦,可偏偏不通人情,只挑难听的说给求卦者,引得人心惶惶。上任普安寺主持借着他贪银子的癖好,认定他六根不净,将他发配俗家,带发修行,实则是担心他言语无状,得罪了贵人,连累到普安寺。

慧浅还了俗,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风头,直到慧深任了主持,才许他常回寺庙。

“还请大师为楠丫头指条明路,凤命?”老太太知道慧浅的名声,虽是毒嘴,却从不四处喧闹惹是非。可即便如此,老太太的声音压得低,好像怕惊扰的谁。

胡仙本就竖直了耳朵偷听,听到‘凤命’二字,脸上的表情除了震惊再无其他,他看杨宇楠的表情,几乎就是在欣赏稀世珍宝,只是没一会就只剩疑惑了,他怎么就看不到她身边的凤纹!

而智浅的反应却完全不同,他微微一笑,顾左右而言他,问道:“怎不见于府四小姐?”。

“珊丫头与我娘家侄孙去了长明灯殿。”老太太虽不知智浅为何问起于珊,但也不准备隐瞒,反正是在寺庙里,智浅想知道什么事,本是不必问她。

“如此便等上片刻,未见到于小施主,杨小施主的明路指不得。”智浅拨弄起了自己的佛珠,闭着眼睛不肯再说话。

“师侄你的意思是,这丫头填的是那丫头的命?那丫头的命被这丫头顶了?那丫头的命我现在都看不透,不过,我跟你说,我看的出那是个异世魂……”胡仙对着智浅一通这丫头那丫头的说,语气倒算得上恭敬,他虽然是智浅的师叔,但是受天分所限,他这一辈子也达不到智浅的高度。

老太太年事已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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