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二爷出手迅速,将玉带在于倩脖颈后草草地交叉了一下,就迫不及待地下了狠力去勒。于倩跪在地上,脸很快就憋的通红,她狠命挣扎,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拉扯脖颈间的玉带。
那玉带本就是男子挂在腰间装饰的,玉珠多,绳子细,于倩双手拽着突起的珠子发力,一拉扯就断了。
一颗颗圆滚滚地玉珠落在地上,又反复弹跳起来,不间断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玉击石的声音很美很动听,可静安堂的人却无暇欣赏,因为于二爷不等于倩认错求饶,就赤手上阵,狠狠地掐住了于倩的脖子。
赵氏最先反应过来,哭着跪在于二爷脚下,求情的话还一句也没说出口,就被于二爷毫不犹豫的踢开了。于二爷眼睛赤红,不比于倩好多少,气急了的他全然不顾手下是他的嫡亲血脉,就这么硬生生地掐着于倩的脖子不松手。
这下子,再没有人怀疑于二爷的决心,他是真的想杀了于倩一了百了。
老爵爷不能旁观下去,他站起身,两步就跨到于二爷身边,一句废话也没说,提着于二爷的衣颈将他摔倒了一边。
就这一会的功夫,于倩已经翻着白眼晕死过去。老爵爷俯身毫不迟疑地掐着于倩的人中,总算是将于倩掐醒过来。
而稍微缓过神来的于倩第一件事就是死命咳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不可怜。她战战兢兢地看着又要扑上来的于二爷,再也忍不住大声哭嚎起来。她害怕了,老爵爷再晚一步,她现在就已经死了。
众人的神色没有一个轻松的,也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于倩惊恐的哭声响在静安堂。
说起来,于昭澈与于昭轩最大的不同,就是于昭轩是假正经,而于昭澈却是真学究。于昭澈无甚大才,却极守礼仪规矩,自小到大都很少犯错。他知道于倩狠厉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她如此不择手段地算计不属于她的东西,就是另外一回事。
对于昭澈来说,于倩在二房处死一个两个的丫鬟婆子都不是大事,就是处死个二房的姨娘也无可厚非。赵氏单纯,于静文静,于倩嫁人前能管得住二房也是一桩美事。可于倩竟然不知死活地将手伸出二房,算计于珊,被拆穿后还丝毫不知悔改,将过错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这就不是为人处世的问题了,这是本性的问题。他于昭澈一辈子安分守己,养不起离经叛道的闺女。
“倩姐儿,你可知错?”老太太看了悲愤的于二爷一眼,抢在他之前开口问道。老太太的语气很平静,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于倩看了眼于珊和杨宇楠,很突兀地止了咳嗽与啼哭,说道:“我没错!我就是弄不明白,于珊她除了身份比我高,有哪一点比得上我,凭什么她……”
啪!
于二爷一巴掌就打在了于倩的脸上,怒斥道:“如此,却是我这做父亲的身份低下,耽误了你,是也不是?”
“父亲……”于倩捂着脸,眼里惊惧之余有些茫然。她没有嫌弃于二爷的意思,只是于珊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她心心念念了五年的谢昆,她心里极度不甘。没有人知道她为了配得上谢昆,付出了多少努力,谢昆就是她的指明灯,她的梦想,她怎们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心里眼里以后的日子里都没有她。
可于二爷并不给于倩说话的机会:“既如此,你便滚出二房,我没有你这么不知廉耻,不懂友爱的女儿!我倒要看看,你离了于府,能不能翻出天去!”
于二爷说完,就对着老爵爷说:“父亲、母亲,孩儿请开宗祠,除于倩宗籍!”
于倩呆愣了片刻才明白于二爷的意思,竟是要与她断绝父女之情。她一下子摊在地上,她想不明白,她只是喜欢了一个人,并且为了这一个人不懈的努力着,这有错吗?如何就能闹到开宗除籍的地步!
“母亲……母亲!”人总是会在最无助的时候想到娘亲,这是世世代代都不能改变的规律。只是于倩的两声母亲,语调完全不同,先是软软的,然后就有些惊恐。
众人随着于倩的惊恐视线看向角落,只见赵氏蜷缩成一团,□厚实的冬衣,已经被血浸透了,人也已经晕死过去。
于二爷迅速转头,看着被他踢到角落里就没了动静的赵氏,愣怔当场,他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他这辈子最珍贵、最珍贵的东西。
“来人呀,快去请大夫。”老太太再也坐不住,站起身走到赵氏身边。
她细细看了看赵氏的情状,眼神一黯,作为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她知道,赵氏未出生的孩子,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老太太越发恼怒不知好歹的于倩,她连头都没有回,说道:“将大小姐关到后院柴房去,让她好好清醒清醒!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将二奶奶抬到里屋去……”
于二爷眼见不情不愿的于倩被带走,赵氏也得到了很好的安置,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对着老太太行礼,说道:“叨扰父亲母亲良久,孩儿先告退了。”然后微微弓着身子,退出了静安堂。
老爵爷对于二爷这般表现丝毫不觉得诧异,他看着于二爷退出静安堂后才挺直的背,吩咐于福:“福哥儿,带上银钱,跟着你父亲。若是他想喝酒,你莫忘了给他付上银子。”
于福只比于珊大十天,也已经十一岁了,可能是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个头与于珊差不多,只有一米七出头的样子。
听到老爵爷的吩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