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岐大人,我真的是忘了。”/p
去往后院的一路上,刘轩云就一直在解释,希望能得到天岐的谅解。/p
天岐却是走得很快,一言不发。/p
“天岐大人。”刘轩云脚下走得急,一贴近天岐就又放慢了一些,把头从天岐的左边伸出,喊了一声便被无视后,人也落在后面。/p
他不甘心地又追上去,把头从右边探出,小心喊道:“天岐,大人……”/p
天岐还是不理,甚至看也没有多看一眼。/p
谎话说多了,真话也就成了谎话,这个道理是千真万确的。就像那个狼来了的故事,有一日说了实话,因为先前撒过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谎,实话也没人相信了。/p
刘轩云心中无奈,只能垂头丧气地等着天岐给他的惩罚,不要丢下他就行,别的他都可以接受,哪怕是天天帮洗衣服。/p
到了后院,天岐才开口:“煤炉是在哪?”/p
她到处找寻,却只看到了水井和已经晾起来的衣服,洗得还算干净,就是没看到还在烧的煤炉去了哪里。/p
刘轩云也赶紧找起来。/p
天岐却已经找到了,不需要刘轩云帮着找,径直向着那煤炉走过去,将煤炉里的煤球取出来后才转头盯向罪魁祸首。/p
“解释一下吧。”/p
她淡淡出口,却比平日里威胁的话还让刘轩云感到害怕。/p
面无表情的天岐大人真是可怕。/p
说不定等会又要打雷下雨了。/p
“我,我不想解释。”刘轩云面上挤出笑,现在如果还不老实承认,天岐大人赌气不让他跟着去后山怎么办。/p
这让天岐大人孤身前往,也太危险了。/p
“嗯?”天岐逼近刘轩云,手上的剑已经出鞘,在阳光底下锋芒毕露。/p
先遇到危险的人是他。/p
刘轩云打了个寒颤,立刻把话说明白:“天岐大人,是这样的,我不想解释,不是不想解释,是我不想狡辩,这次。”抬眼注视着天岐,神色是又委屈又害怕,“我真的是不小心忘了。”/p
看上去不像是装的。/p
但是有了前车之鉴,还是看得仔细一些好。/p
天岐没有急着开口去指责或是原谅,虽然不习惯别人直勾勾的眼神也还是学着这样的眼神直直盯着刘轩云,忘了眨眼,看上去便有些凶狠。/p
刘轩云,他既然这么说,便是承认先前的解释都是狡辩了。/p
不过这回,他是不是小题大做了。/p
煤炉里的火可不会烧了这青红楼,最多只是烧坏一个水壶,三泉都说了不会在意,那她又有什么好在意的。/p
她不在意,他紧张什么?/p
刘轩云还是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别的地方不敢动,就眼睛敢瞥着天岐手中的剑,脑子里忽然想到一些惨不忍睹的画面,心中开始相信那勇常胜以前确实是吃过天岐的教训。/p
天岐轻轻叹了一口气。/p
剑收回。/p
刘轩云讶异地望着天岐的脸,出声喊着她的名字:“天岐大人。”/p
天岐摇了摇头,也喊起他的名字:“刘轩云,你这回真的是忘了?”/p
他连连点头。/p
天岐也点头,用剑贴在刘轩云胸前好好提醒着他:“那你就该记得,以后行事谨慎些,总是装模作样,哪一天,你真的受伤了,别人都会以为你是装的。”见面前的人被说得没了反应,又收回了剑看向别处,“羊来了的故事听过没有。”/p
刘轩云回过神,想到天岐说这些是关心他就忍不住扬起笑,撞上天岐又投来的严厉目光心下一慌立刻有所收敛:“我知道,恶习也要慢慢改的,不过,故事好像是叫狼来了。”/p
“是吗?”天岐疑惑刚才为何会连这个都说错,想了想又改口道,“是我说错了,应该是羊丢了的故事,亡羊补牢是为时已晚,你去看看水壶还能不能用,不能用的话,记得买一个回来赔给三泉。”/p
刘轩云听了走过去蹲下,右手拎起水壶,抬高了歪头去看水壶的底部。/p
又黑又黄的一片,惨不忍睹,不过应该也有以前就留下的,伸出手想要碰一下,看看这水壶的底部破了没有,被身后的天岐注视着,感觉不自在,也反应过来这做法不妥。/p
他站起身,天岐就在一旁,双手抱着剑,视线追随着他的身影,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旁边的水井里取了水,再倒进水壶内。/p
水壶滚烫,进了冷水,立刻冒了白气,也发出了声响。/p
他拿远水壶,把头往回缩了缩。/p
半晌过后,水壶内平静下来,他小心翼翼地去看,轻轻摇了几下,水安然在水壶内晃动着,没有从上面撒出来,也没有从底部漏出来。/p
还能用,这样就能放心了。/p
毕竟,勇常胜给的银子,也已经是花光了。/p
“能用就放着吧。”天岐出声,走向已经晾起的衣服那边,“我再去看看,你给我洗的衣服,到底洗成什么模样了。”/p
远看像个样子,就是不知道经不经得住细看,就和有的人一样。/p
刘轩云浑然不知地放下水壶,识趣地闭嘴乖乖跟在天岐身后。/p
院子里早已支起几根竹竿,三泉和三林的衣物相临挂着,如今已经干了,另一个往下滴着水的竹竿就是刘轩云刚才挂起来的。/p
天岐伸手,往原先弄脏的地方看了看,还没看仔细,刘轩云的脑袋就已经凑了过来,讨好的声音也一并传来:“天岐大人,应该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