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第一块腰牌时,刘轩云专注的眼神才放松下来,手里拿着腰牌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给天岐看一眼。/p
“天岐大人,我做好一块了。”他坐在位子上转动身子,邀功似地举起腰牌。/p
天岐却已经是半梦半醒的状态,隐约听见了声音便应了一声:“嗯。”睁开困倦的双眼草率看了一眼,只看清了腰牌上那两个明晃晃的大字,天岐,是她的名字。/p
她便又闭上眼道:“还不错。”/p
刘轩云回头,放下手中的腰牌,神色在灯火的映照下分外柔和,转过身时低声自语道:“那天岐大人就放下心好好休息。”/p
说完,他便笑了。/p
今晚能安心入睡,那就说明天岐大人对他已是没有防备之心了。/p
“嗯。”天岐又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p
门开着,院子寂静。/p
房内的煤油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晕。/p
刘轩云又入神刻着腰牌上的字,因为专注,所以时间过得很快。/p
院里已经响起了虫叫声。/p
他往外看了眼,看回手中最后一块木牌时忽然笑了。/p
“这块,是留给我自己的。”/p
那怎么能没有他自己的名字。/p
刘轩云又专注起来,连院里的虫叫声是何时没有的也没有察觉,等熬夜做完了所有的腰牌,因为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他感觉后背和手都是有些酸痛,便伸展了一下手臂,扭了一下身子。/p
在这个时候。/p
天岐翻了一个身,面朝里面。/p
刘轩云回头看去,盯着放在天岐身旁铺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叹了一声气。/p
天热时,便这样不顾保暖。/p
有些病就是这样得出来的,至少手和脚要盖一点东西,不然,风一吹,寒气入体,关节便容易受凉,尤其是用剑之人,这手更是不能出事。/p
刘轩云缓慢起身,腿一软,伸手按在了桌上,眼前笼上一片黑暗,又慢慢散去,是坐太久了,他站着缓了一会才走向门边关上门,没有风能吹进来才放心走去天岐身边。/p
来到床边,他见天岐熟睡,心中却是莫名有些紧张。/p
天岐大人安静下来还是挺好看的。/p
比他先前见过的所有女妖和女子都要好看,脸似乎红了。/p
又不是做什么坏事,紧张什么。/p
他一边提醒着自己,一边探出身子伸长手,去够天岐里面的那床被子。/p
天岐又翻了一个身,双手碰上靠在身边的剑鞘上,这一举动吓得刘轩云立刻收回了手,装作没事地挺直了身子。/p
他红着脸心虚地看向别处,等了片刻见天岐没有反应便又看回天岐。/p
天岐的胸前微微起伏着,呼吸匀称,看模样的确是睡着了。/p
“天岐大人怎么连睡觉,都还要抱着这剑呢。”/p
刘轩云轻声摇头。/p
白风,天岐的师父。/p
天岐如此在意的师父,一定是个比花渐要好上许多的人,等跟着天岐一起回了都城,说不定也能亲眼见一见这朵奇葩。/p
想着别的事,他也就很自然地又走近一些,够着了里面的被子替天岐盖好。/p
天岐除了脑袋没有被盖住,别的都已在被子下面。/p
刘轩云还站在床边,注视着天岐。/p
天岐怕热,没多久就察觉出了身上的异样,一脸厌烦地把手伸了出来,放在了被子上面,又用脚踢了两下被子,这才长舒一口气安然熟睡。/p
“原来天岐大人的睡姿是这样有趣。”/p
刘轩云背着灯火,脸上的神情却还是发着光,浅笑过后便回到桌旁将自己的那块腰牌挂到了腰间,随后熄灯躺下。/p
他望着房梁,也很快入睡。/p
“对了,还没放下头发。”刘轩云又睁开眼,对着房梁解开自己身后的发带,解下后将头发都放好,又将发带缠在手上才放心闭上眼。/p
“明月姑娘,你听明白了吗?”刘轩云说了一些昨晚的事情,还记忆犹新,脸上带起了笑意问着一旁一直静静听着他说的明月。/p
明月细细思索着,刘轩云说的和天岐说的也是差不多,而刘轩云却是多了很多废话。/p
“明白。”明月拍了一下身后的裙子站起身来,俯视着还未起身的刘轩云道,“就是你和天岐安然无恙地度过了一晚。”/p
安然无恙。/p
刘轩云也站起身,一下子便比明月高了:“也可以这么说,只要天岐大人不伤我,我便是安然无恙。”/p
“你又不是妖,天岐怎么会伤人?”明月脱口而出,她还不知站在她眼前的人就是妖,而且还是妖王的其中一个儿子。/p
“咳咳。”刘轩云心中发虚,却又庆幸像天岐大人这样聪明的人只是少数。/p
“你着凉了?”明月笑道,“我看,昨晚该盖被子的人,是你自己。”/p
“明月姑娘说的是。”刘轩云点头顺从道。/p
明月看了看外面,天已经亮了,便往前院走去:“现在可以去扎马步了,天岐说,你今天要扎半个时辰的马步,中途可以休息一次喝口水。”/p
“好。”刘轩云温和地应下,又在抬脚离开前向着还在厨房内的三泉大声喊道,“三泉公子,我和明月就先走了。”/p
装模作样,是很容易露出马脚的。/p
在三泉面前,任何人的客气有礼都像是在装模作样。/p
所以,刘轩云索性不装了。/p
“明月姑娘,等会是否要留下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