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弗罗斯特,齐朗在更早之前曾经听人提起过。那是在森塔城,跟着多迪姆和威廉中校他们一同出使奥托帝国时,前来生事的古伊曾经提及这个名字。他在当时认为齐朗的剑术和弗罗斯特的有些相近,而齐朗也曾由此猜测这个弗罗斯特一定是从宗浩王国叛逃过去的一个卑劣的叛徒,他不仅背弃了自己的国家,还把疾风剑法传授给了仇敌的王储古伊!
现在,这个叛徒终于出现了,虽然他以钢铁面罩掩盖住了他那丑恶的面孔,但那不过是在掩饰他内心的恐慌罢了。
他可能是一个战斗力极高的武士,在骨子里却是个胆小如鼠的懦夫!他被奥托帝国的血腥杀戮吓破了胆,浑身颤抖地跪拜在那群恶棍的脚下,进而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成为了奥托帝国的杀人工具!
这个卑鄙无耻的懦夫!
正当齐朗竭尽全力地压抑着满腔的怒火时,眼角却突然瞥见一个人的手臂正在微微地颤抖着。他转头望了过去,看到脸色煞白的董宏中士正握紧了拳头,双眼瞪得通红。
“怎么了?”齐朗轻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向董宏发问说,“你发现什么不对劲了?”
“那剑……”董宏用力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那好像是我父亲的剑,忠诚之剑!”
“什么!”
不光是齐朗大吃了一惊,就连身后的古尔夫和奥乌一同吃惊地瞪圆了眼睛。
“你竟然能看清那把剑?”古尔夫不出所料地提出了不太关键的问题,“你的眼神真够好使的,它只不过晃了一下,你竟然能认清那是什么见鬼的忠诚之剑?”
董宏显然被“见鬼”这个词伤害到了,以至于他的眉毛紧紧皱了起来,嘴角也在抽动着,看上去像是想要破口大骂似的。但他仍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因为他知道,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可能是相当关键的。
“这里发生了一次震颤。”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对齐朗说,“我跟你提过的,那把忠诚之剑的圣剑之魂,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安放到了我的脑子里。据我娘讲,我爹希望我在长大之后,能够从他手中接过那把圣剑,成为像他一样的勇士,尽心尽力为宗浩王国效力。也正因如此,他为我留下了圣剑之魂。而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我真正地感受到了剑魂的震颤!”
董宏的感觉,齐朗完全能够理解,因为他自己也同样有过同样的感觉——那是圣剑与剑魂之间的相互呼应,就好像他自己在近距离接触到那把荣誉之剑时,脑海中的圣剑之魂不断发出呐喊的声音,像是异常渴望与它的本体合二为一。
“你很担心是吗?”齐朗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以确保他的提问只有董宏一人能够听到,“你担心他是你的父亲?”
董宏额角的汗水和着雨水一同滚落了下来,身形也微微地摇晃了一下。“那是不可能的。”他用力地抹了把脸说,“我亲手埋葬了我父亲的头颅,就在大辛河畔。”
齐朗陷入了沉默。对于弗罗斯特的真实身份,他已经得出了自己的猜测,只不过那个猜测,他不可以公布出来,因为那将是董宏极难接受的。
董宏的父亲在当初号称宗浩王国第一勇士,他的战斗力无疑强大得惊人,恐怕就算朱来先生也无法与之相比。那天珍妮的属下在提及眼前的这个铁面人时,也曾讲过,说他在当初一人力战十八位斗尊级别的高手,在击杀了其中七人后,最终被比利以某种特殊的手段控制了下来。在实力上判断,那与董宏的父亲是相吻合的。
另外来讲,董宏虽然声称自己亲手埋葬了父亲的头颅,但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董宏在当时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罢了,在那场血腥场面的冲击之下,难保不会在头脑中产生自我保护般的幻觉,捧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又怎能确保不会认错?
而最为关键的是,董宏已经可以确认弗罗斯特身后背着的,就是那把号称忠诚的圣剑,而圣剑是有归属的,就像奥乌与那把胜利之剑的宿命结合,以及自己与那把荣誉之剑的宿命结合。如果并非是其宿命的主人,圣剑不但无法发挥出巨大的威力,甚至还会以特有的排斥之力,令持有者难以握牢自己的手掌。
综合这几方面因素,齐朗几乎可以断定,那弗罗斯特就是董宏的父亲,当初宗浩王国的第一勇士!
现在看来,朱来先生和奎尔上尉将有危险了。从弗罗斯特出手的迅猛程度来判断,他的实力绝不亚于朱来先生,而除此之外,他还拥有忠诚之剑这样的神兵利器相助,就算朱来先生的那把青霜剑锋利无比,但齐朗可以肯定,那把剑绝对敌不过拥有无尚神力的圣剑。
齐朗紧张地抬眼望向了场地中央。奎尔还在喘息着,刚刚轰杀乔弗雷的那一击,也令他消耗巨大,至少在十来分钟的时间里,他将很难再度发出同样凶猛的攻击,而那大概正是他暂时没有扑上前去的主要原因。
朱来先生也小心警惕地站在了原位,手中的长剑正摆出一副防御的架势。他对整个战场的局面分析得十分透彻,现在他们那边人数占优,而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左右,如果奎尔和他能够联起手来,齐心合力防守住敌手的进攻,那么在最终站立者的数量上,卢曼帝国将占据优势,在付出菲利克斯的生命之后,这场比赛他们仍然是最终的赢家。
而值得奇怪的是,弗罗斯特似乎并没有发动进攻的打